走了一周后,气温下降得似乎减慢了些,但依旧没有回升趋势。
形势已经很严峻了。
奥利德和布鲁克琳明显冻得受不了,就算陈思倩又赶制了兽皮手套、兽皮鞋套、兽皮帽子,依旧于事无补。
十月二十五日,布鲁克琳发起了高烧。
奥利德的四肢已经并不觉得冷了,它们都胀得发痛、发烫,他注视着布鲁克琳失去意识的脸蛋,不敢流眼泪,怕凝固成冰块的眼泪把眼皮冻在一起。
海洋已经不再流动,巨大的冰层夹在铁隧道上下,晶莹的光亮将前路照成一片没有尽头的白色。
薛旦背起布鲁克琳,紫色的嘴唇中呼出喷涌到头顶的白气。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继续走。”
一定要尽快走出这片区域。
他们取消了每天中午的休息时间,然而每天行走的公里数还是在逐渐减少。
热量的极度缺失令他们身体中的能量越来越难以恢复,他们都走不动了。
冰层中并没有冻结其中的食物,但好在这些冰都已经凝结了很多年,他们可以直接食用来补充淡水。
布鲁克琳一直在昏迷,她的身体冷得比冰块还要烫手,气息越来越微弱。
薛旦把她从背上转移进自己的怀里,他甚至解开了自己的外套,将布鲁克琳冰冷的胸膛隔着单衣贴住自己还存留些热量的胸膛。
可是布鲁克琳的身体毕竟还是小孩子,十月三十号,薛旦放下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朵。
接着,他就看到,布鲁克琳的耳朵像块干涩的豆腐一般从脑袋上脱落下来,啪嗒一声掉到了隧道底部。
十月三十一号,布鲁克琳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