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感觉头脑嗡嗡发响,他带了点报复心理道:“传信筒。”
薛旦僵了僵,然后笑起来:“你这个语气,是想让我后悔撞你撞得这么狠?我带你来的时候发不发传信筒是你的选择,关我屁事。”
他飞起一脚将传信筒远远踢开:“可惜现在该后悔的是你。”
卢卡斯有苦难言,他是真的后悔,不仅后悔自己没拉传信筒,还后悔自己在薛旦的追问中一路默认,更后悔自己脱口卖了自己。
常言道,冲动是魔鬼,诚不欺我。
薛旦此时早已深刻意识到了卢卡斯的危险系数,下定决心一路将卢卡斯押回东南联盟军驻点。
临行前又担心他哪里藏了毒或者炸弹,仔仔细细查过一遍——
搜查的过程中还要忍受卢卡斯言语上的「骚扰」——方才一路将人拖回营地关在帐篷里。
他们离开的地方,一只手捡起了掉到杂草堆里的传信筒。
卢卡斯苦闷地望着篷顶,忽然和游杳同病相怜起来。
他到底今天是中了什么蛊才会不间断地发傻,最终自己把自己作进了东南联盟军里被关起来。他又不是游杳那个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薛旦坐在旁边凉凉地觑他,心里关于卢卡斯薄情的那一点不满早不知何时有些变味,可是他终于没有忘记游杳,回身准备再探起坨山两国联军驻点。
“薛旦。”卢卡斯忽然叫他。
嗯?卢卡斯叫他薛旦?
卢卡斯多久没有这么叫他了?薛旦骤然有点恍惚,他成日里总是薛将军薛将军的叫,阴阳怪气之余还怪狎昵的,今天冷不丁这么一叫,薛旦反倒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不适应起来。
他清清嗓子,端着架子转身:“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