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乜先转头看向一旁一动不动的任霖轩,她忍着痛,艰难地伸手查探他的鼻息后,松了口气,随后伸到他受伤的脖颈处,无力的压着止血。
她全身粉碎疼痛般的靠在墙上,转头看向右侧的双林文,忍不住闭了闭眼。
俞乜没有任何力气再行动,她知道警方一定会找来,任家也会派人找,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而俞乜就一直盯着双林文的尸体看,她也不敢睡,莫名的不敢睡。
一直强撑着,她怕自己一睡可能会永远睡下去。
她咬着唇,维持着那根疲惫的神经,看着双林文。
“之后警方找到我们后,我就昏迷过去了。”
“睡了半年多才醒,不过醒来就发现自己手用不了了。”俞乜稍稍俯下身看他,语气似是无所谓道:“沈医生,怕不怕?”
沈屿和依旧半蹲在她身前,和她对视:“怕什么?
“我不是一名医生,”俞乜轻描淡写道:“而是个杀人犯。”
闻言,沈屿和看着她,突然想起了当初他问过为什么继续当医生
而她当时回——“可能觉得杀人比救人更刺激。”
所以那不是开玩笑,她确实做过。
但却是用自嘲的方式承认。
刺激吗?
怎么可能是刺激?
那是噩梦。
明明他曾料想到了那场意外,可听着她一字一句地述说时,他完全没有办法去接受。
为什么需要她来承受?
为什么要需要她来经历这些?
为什么?
脑海里有千万种质问,而关于俞乜的种种画面,从初遇的狡黠勾人到现今的坚强,各色模样忽而在心间点缀,展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