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神秘莫测的帝师的视线下。
帝师怎么看?凤如华把视线转向一边沉默的人。
一看凤如华的眼神,刑部尚书立即把折子递过去,这些日子他们早就习惯了国主把麻烦的国事丢给帝师。因而这些觉得劫后余生的大臣们丝毫不敢对帝师有任何不敬。
“你先退下吧,此事本官还要与国主商议一番。”
戴着玄铁面具的帝师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尽管帝师的声音一直让他们猜测帝师该不会是个女子,可帝师一派男子的穿着却又让他们不敢确定,总之这个一手扶国主坐上王位的帝师从头到脚都是谜团。
“凤如华你还要偷懒到什么时候?”乔筱扬,也就是我们神秘的帝师,咬牙切齿,“好不容易当上了国主你也管点政事啊!”
凤如华依旧懒洋洋的,“明君之道在于御下。筱扬如此治世之才,我自然该好好重用。”
“行!”乔筱扬恨恨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
凤如华装天哑是因为他的母妃势力薄弱,为了能够在险恶的后宫里活下来他只能装作身有残疾。
不料也正因为如此上一任国主才会册封他为太子,身有残疾之人难以继承王位。因而在老国主眼里,凤如华是他真正选定人选之前放在太子位上的摆设,让其他皇子仍怀有希望地争斗下去又不至于让胜者野心太大威胁到他,当然在他退位后凤如华会是新王登基的踏脚石。
凤如华眯起眼睛,“有时候不开口会少很多的麻烦。”
那你怎么不说,不活还能一了百了呢?
乔筱扬暗翻白眼,但却没有逼迫凤如华。虽然不是很清楚凤如华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人格分裂这样的结果足以说明一切。
“说起来,鲁达好像有一直在老地方等你。”完全没有把属下声泪俱下的请求抛在脑后的愧疚,凤如华慢悠悠道。
“他又有什么事?”乔筱扬叹息。
拜鲁达所赐,以前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反感的一类男人是花花公子,可现在她不得不说,一个自诩浪漫、撞了南墙还要撞毁西墙的粗汉子有更强大的破坏力。
“我已经答应会把你带过去了”凤如华笑得无害,“所以筱扬就不要花力气溜走了。”
乔筱扬深深叹息。
凤如华口里的老地方其实就是他们几人刚进京时住的那个别苑,后来虽然没有人继续住在这里但在商议一些机密之事时他们还会聚在这里。
一踏入别苑乔筱扬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只见别苑的小径上厚厚地洒上了一层各色的花瓣,红白紫蓝,什么颜色都有,诡异得像是个被打翻了的颜料盘。脚一踩上去就陷了进去,随后脚底有黑乎乎的花瓣汁液流出来。风一吹,被践踏得残破的花瓣肆意乱走,直接糊了走路人的视野。
别说乔筱扬了,就连凤如华都差点崩坏了脸。
尤其是一个虎背狼腰的壮汉还在路的另一端小心翼翼地拈着兰花指扯花瓣,“小点力,小点力,千万别再扯破了……”
“鲁达,你这是在干什么?”乔筱扬发誓她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丫头,你来了!”鲁达惊喜地站起来,竟然扭扭捏捏起来,“你来的晚了些,我都已经洒了七次花瓣了。”
说着伸出他那双别各色花瓣染成诡异颜色的手,“扯花扯得手都酸了。”别说那手还真的在轻颤。
“……”乔筱扬面具下的脸有些僵硬。
“咳咳”凤如华努力恢复理智,“这又是卢萧给你出的主意?”
鲁达终于发觉乔筱扬身上的气息不太对,毫不犹豫地出卖刚刚还千恩万谢的师傅,“就是卢萧那阴险的小人。”
“我说怎么耳根子发热,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在背后污蔑我。”卢萧拢着袖子晃出来,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按照惯例,鲁达这次应该又会被好好松松筋骨,帝师大人的手段他向来是自叹不如。
“丫头,我又做错了?”后知后觉的鲁达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