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雪烈全身毛发倒竖,警惕地盯着那人,更确切的说,是那人身后的方向。
果然那个方向很快走出了七个与那人相同装束的黑衣人,他们渐渐把乔筱扬围在了中心。
四面楚歌的感觉无非如此。
“动手。”
瞬间,八把冷兵器一起而动,相互间配合有度,往往一波攻势未了另一波已至。
尽管雪烈拼死护主,以一敌八终归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这八人就如同猫戏弄自己的猎物一般,明明可以轻易拿下乔筱扬,却偏偏故意在合围里留下一条生路,一次次看着她狼狈闪躲。
嗷——被戏弄已久的雪烈早就双瞳血红,看准时机,它直接扑向其中一人的咽喉。啊——一时不察,那人闪避不及,竟活生生被雪烈撕下一条胳膊。
“畜生!”反应过来的暗卫恼怒不已,一脚踢开断臂,单手就是一匕首插进还未落地的雪烈的腹部。嗷呜——
哀鸣里又是一场血雨。冰冷的,开在乔筱扬的蓝衫上,是冬日里的红梅。
“不要——”声嘶力竭的嘶喊显得如此无力。剧毒之下,见血封喉,雪烈重重砸在过来接它的乔筱扬身上,它的嘴里漫出黑色的血沫,乔筱扬也是胸口一震,一口血瞬间冲出,沿着嘴角缓缓流下。
“我要她活着。”帝师大人的话,他们不敢忽视,乔筱扬不硬闯他们便不动作,一下子打斗诡异地停了下来。
“帝师大人,或许我该称呼毓亟宫主。”女子笑得惨烈,“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咔,房内,男子手里的茶杯化为齑粉。
“主母。”墨九神色莫名地看着乔筱扬,“您是何时知晓的?”
这个问题恐怕也是房中避而不见之人最想知道的。帝师大人从不着白衣,今日却一袭素白。
“放心,我知道也没多久”,沾满鲜血的手徒劳地捂着雪烈腹部的伤口,温热的鲜血从指缝间汹涌而出,黑色的毒血。
低下头抵着雪烈最后的温热的身体,近乎不可闻的声音,“我要怎样才能带走它。”
“雪烈叛主,论宫规应当”
“我要怎样才能带走它?”失去理智般的怒喊,冷冷的眼神直视墨九,竟让他说不出一个字。
“雪烈之罪,该受上者末位之刑。若有人代受,自然可以带它走。”
上者末位之刑?乔筱扬无声地笑了,她真该庆幸自己把毓亟宫的刑罚背得滚瓜烂熟。
“唔”匕首毫无停顿地洞穿了左臂,一拔出就是一个血窟窿,温热的鲜血流出不过片刻就变成了冰冷的。
乔筱扬偏爱蓝衫的素雅,不想浸满了血的蓝衫竟也能成为一件妖冶的紫衣。不过是上者末位之刑而已。随手把沾了血的匕首一扔,没有痛,只有冷。( )
(战场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