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晨钟三鸣,早已到朝的群臣纷纷各列其位,由着官阶高低由上而下排位,左为文臣,右为武臣。
“下官拜见国主,国主万福无疆。”群臣下拜。
“众卿平身。”国主微微抬手,面有喜气,“今日早朝之前,寡人有一喜事宣布也可与众卿同乐。扈儿大婚在即,当日众卿都去扈王府喝杯喜酒吧。”
“恭喜国主,恭喜扈王爷。”尽管这消息朝上的众人早已知晓,但在场无一不是一脸惊喜。
众臣都是抓住一切机会在国主面前说话,妙语连珠道喜的同时参上点政绩汇报不也无可厚非嘛?唯有一人自始至终没有道喜而且神情淡漠,只见那人左眼角下的黑色泪痣因为一抹淡到极致的笑意带上了莫名的意味,似乎是暗含嘲讽?
看他的位列,在国主左侧最前,这正是帝师该站的位置。
听着众臣千篇一律的奏言,一身深紫色朝服的年轻男子束手站着,连一丝眼光也欠奉正陈词激昂的大臣。周遭也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在朝上和其他臣子显得极其格格不入的男子。
在庄重的朝堂之上,以这幅明显神离的样子站在国主近前,群臣竟皆是神色无异,眼神恭敬,似乎他这样不发一言才是正常,甚至连国主也丝毫看不出不虞,毫无训斥,真可谓一道奇观。
不得不说,这位滇国最年轻的帝师实在浑身都是谜团。
大婚可喜?季禺纯黑色的眼瞳深处闪过一丝笑意,据他所知,某只小狐狸可绝对不会这么乖乖听话,这婚成不成的了,或未可知啊……
“散朝——”早朝结束了。
内侍扶着国主回了御书房,众群也三三两两地向外走去,然而奇异的是所有人竟只走右边,不谋而合地把左边的道路留了出来。
左边的道路上,一道深紫色的身影缓步而过,丝毫未在意一旁低头示敬的臣子。
见到人走远了,才有低声的交谈传来。
“今日国主竟然没有留下帝师议事?”
“确实奇怪,帝师今天似乎急着下朝啊。”
“我也有同感,或是帝师有什么急事罢了。”
国主信任倚重帝师早已是众所周知,因而帝师府能够坐落在离皇宫最近的地方也无人惊异。帝师被赐下这座府邸已有三年,只是从没有人被邀请进到帝师府中,甚至连帝师府里的人也很少从里面出来,因而外人对帝师府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然而今天,如铁桶般让无数探子无计可施的帝师府却意外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