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自然有办法抹去,就连民间都有一股雷霆势力一夜镇压了四处流肆的传言,不然你怎么会没查到白渤戚与此事之间的联系。恐怕宁国公一投靠,刑部就已经把白渤戚所有的罪证都毁去了,想必最后刑部调查结案的案宗上,白渤戚必定是一清二白。”说到这里,乔云谨的声音里也颇有几分冷意。
白渤戚犯下的那些重罪足够他死上好几次了,而且此人胆大包天,根本不知道抹去自己的罪证,事后留下了众多足以结案的铁证,可是刑部竟然依旧这么枉视国法地把人无罪释放了。
“为官的就没有几个恪守官道的清官!我还当那些科考出身的官员当真那么严以律己,两袖清风呢,也只是些说的比唱的好听的搅势之徒,与世家那些官员有什么不同!”乔牧冶满脸愤恨,这些人只知相斗,却不知道关注国情民生。
“他们或许也是无奈。”然而乔筱扬却眼神清明,脸上没什么愤怒的神情,反而很平淡,“宁国公投倒对科举一派的意义太过重大。毕竟科考一派到底根基浅薄,比不上世家一派的深远,虽国主似乎颇为倚重信任科考一派的那几位重臣,但圣心难测,终归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才可有相斗的资本。”
“确实如此,可那又如何?”乔牧冶依旧不解,但乔云谨看着乔筱扬的眼神却变了。他的眼里含着欣慰的感慨,以筱扬洞察时局之能足以在这京中自保了。
“若有朝一日,科考一派落败,滇国落入世家一派手里,你认为国家会如何?”
“这有什么难猜测的,世家的官员多是仗着祖上的荫庇,自身没什么为官的才能和为百姓造福的想法,若由着这群人掌握国家的命运,无非是越来越腐朽衰败,可待亡国而已。”乔牧冶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么此时放过一个白渤戚,他或许会继续祸乱京城,害一城百姓,可若是惩治了白渤戚,甚至宁国公一怒之下投向世家,那就是一国之百姓遭殃。是你,你选择哪样?”乔筱扬满脸严肃。
“我明白了。”乔牧冶低声说道,只是依旧有难平的沟壑在心间,“可是科考一派继续这样枉视国法,黑白不分下去,虽然初心不同,但所为之事不依旧和世家官员没有区别吗?只怕最后他们从世家那里争夺过来的国家早已是千疮百孔。这还有意义吗?”
“所以筱扬才说这是科考一派的无奈之举。你想到了科考一派的官员们岂会想不到?他们拼尽一切做破釜沉舟之搏的日子不会太远了。”乔云谨神色复杂,心下慨叹。
“而且,你说的其实也没错,科考一派里有不少治国之才,可也免不了有一些被权势迷了眼,口里声张着为谋远计,其实也不过是玩弄权势。然而一侧的世家官员早已虎视眈眈,为了避免内斗,科考一派里清醒的人也只能无奈妥协了。看似科考一派已成气候但其实内忧外患。”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更何况朝堂,兄长们也不必如此悲观。况且世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许我们自以为解不了的死局会有奇人能够轻易解开呢?”乔筱扬安慰两人。
“也是,小丫头说的不错。我们现在烦恼做什么。”乔牧冶向来旷达,很快调节好心情,“话说回来,小丫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宁国公的事的?”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乔筱扬笑得神秘,摇摇食指,“不过,虽然我不可以告诉你我如何得知,但我可以些微透露一些我已然算到的此事后续。”
“后续?此事还能有什么后续?”乔牧冶好奇得心都提起来了,恨不得赶紧撬开某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