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拍着胸口保证,“老黄嗜酒,最喜女儿红。老朽与他认识十年了,咱们私下去找他问郑小妹的详细死因,关键带上几坛好酒,他会开口的。”
武拂衣主动买了酒。
也许是女儿红的酒香迷人,黄仵作没有打蒲松龄的脸。
“嘶!够味!”
黄仵作喝了半坛好酒,终是开口了。
“这事真说不准。我记得郑小妹,尸体在海里泡得都发胀了。剖胸了,死因是溺水,没有别的致命伤,但是不是主动跳海就不好说,她手腕上有不明显的捆绑痕迹。”
说到这里,黄仵作抬手起手,“别着急问,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捆绑痕迹不能说明问题。”
因为郑小妹发过疯,村里为了把人带回屋子是给绑过一段时间,在她高烧昏迷期间又给人松绑了。
从松绑到失踪是两半时辰,等到发现尸体捆绑痕迹已经非常浅,压根确定不了具体捆绑时间。
“海上没有找到绳索,郑家也没其他人要求继续追查,县太爷自然也就以自杀结案了。”
黄仵作摊了摊手,世道就是如此。哪怕有疑点,但不是每一桩案子都能找到真相。
蒲松龄却不甘心,他写聊斋写得不是鬼怪而是人心。哪怕没本事做官帮助更多人,但至少事情到了面前得弄清楚。
“老黄,你给我透个底,这事你有没有其他消息?郑家兄妹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了与死没有差别。既然遇上了,总得搞个明白,而不是承认这是鬼船闹事。”
黄仵作看了一眼蒲松龄,又看向今天同来的据说是蒲家远亲的甄少爷。
这甄少爷相貌堂堂,隐隐有种不凡气度,真的是蒲家远亲?要是的话,老蒲兄弟能六十二岁没中举?
沉默片刻,思来想去。有的事不说,是为了朋友好,不希望蒲松龄这把年纪卷入深不可测的阴谋。
但做人,最痛苦莫过于不够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