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范荣是个县令,虽说县令这官阶在京城圈子看来,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可在金陵城内,他就是天。
薛兰傍上了范荣,自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抓牢他,更何况是这不受宠的长女,她只需随意编排个诬陷的扣子,就能将她轻松除了。
大抵是恐慌到了极致,薛兰猛得又紧紧抓住范灵枝的衣摆,说道:“枝枝,你爹爹于上月丢了官职,说他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我、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好像是江浙巡抚陈大人,给你爹爹免得职。”
范灵枝眯了眯眼:“又是谁让你们进京来的?”
薛兰:“一开始你爹被免了官职后,很是心灰意冷,可谁知就在免了官职不久,便收到了一封密信,也不知是谁寄出的,说是张海棠和范枝枝在京内混得风生水起,我们可去投奔。”
薛兰:“而等我们带着一家子入京之后,便在京城门口遇到了一个老妇,那老妇将我们暂时安顿在了城南的一处小宅子内,供我们吃穿。”
薛兰:“那户的主人一直不曾亮相,一直是那嬷嬷招待着我们。”
范灵枝眸中闪过冷光:“你可还记得那户宅子在何处?”
薛兰却摇摇头:“来去皆是乘着马车,不曾记路。可那宅子的后院有一株极粗的葡萄藤树,连着一片海棠树,因此印象深刻。”
范灵枝点点头:“那嬷嬷可曾吩咐你们须完成什么任务?”
薛兰抿嘴,缓缓地点头,一边慢慢说道:“那嬷嬷说了,她家主子吩咐,让我们找到张海棠后,便将张海棠乃是下堂妻的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范灵枝差点笑出声。
这好像有点幼稚啊。
范灵枝憋着笑,淡淡道:“还有呢?”
薛兰:“还有便是,让我托住你,别让你参加一个极其重要的宴会。据说那宴会,是皇寝贵胄参办的……”
范灵枝微微凝眉,脑中极快闪过了一丝线索。
她冷笑须臾,并没有再做出伤害她的动作,而是缓缓起身,面色很快又恢复了平日冷漠。
范灵枝看着她,似笑非笑:“你若想活下去,那便好好陪着范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