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日都这个点回家,有什么好迎接的,除非,身边还有贵客。
张氏显然也想到了,当即又愤怒起来,冷笑道:“打扮一番?是啊,是该好好打扮一番!我让那魏王看清楚,我家枝枝,可不是什么腌臜货色都能嫁的!”
范灵枝差点被张氏气鼓鼓的脸蛋给逗笑了,不得不说张氏的脑回路也是非常清奇。
张氏当场就把范灵枝身上的桃粉色长裙给换了下来,母女二人集体换上了黑乎乎的长裙,素面朝天,发髻上连个木簪都不带,就这么一身素净得出门去了。
今日日头艳丽,斜阳横扫,景色倒也温柔。张氏母女全身黑地站在张府门口,和这般春夏娇俏景色,格格不入。
很快的,就有两顶轿子停在了张府门口。
首先下轿的便是张厉,张厉脸上本笑眯眯的,可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母女二人浑身漆黑,当场就变了脸色,他双眼暴瞪,看着张氏的眼神快要喷出火来,嘴皮子疯狂动着,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不过张氏母女也压根不在乎他说了什么!
张厉看着这母女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差点心梗,他甚至连呼吸都觉得不大顺畅了,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他强忍痛苦缓缓挪到另一顶软轿前,弓着身子点头哈腰地将魏王祁言卿请了出来。
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探出轿子,祁言卿穿着一袭月白色刺绣竹叶锦衫,长发以黑冠束起,衬得那张脸温润似玉,十分俊俏。
他缓缓出了轿子,站在范灵枝和张氏面前。他眸光深深,看着范灵枝,仿佛其中蕴含千言万语。
这一瞬间,范灵枝心底忍不住重重一颤,仿佛一时之间,她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夜晚,他抱着她,视若珍宝,普天之下,只有他从不曾将她当做妖妃。
可一恍之间,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她和他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愧对他,欠他的永远都还不清了,可这场情愫在五年前就是错的,如今五年之后,竟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当年这场情债因她而起,如今便由她来亲手斩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