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揉了揉眼睛:“你这傻孩子,竟是发烧烧得什么都不记得了。如今是安平三年,咱们这是在临州啊。”
临州?临州距离京城并不算远,但也不近。属于江南和北直隶的中间地带。
范灵枝:“那,爹呢?”
为何是这妇人单独养她?难道没有爹?
妇人偷摸地擦了擦眼泪,声音也低了下去:“你爹……你爹在金陵城,母亲独自带你回京城找你外公,你说好不好?”
范灵枝:“爹他为何不和我们一起?”
妇人的声音低落了:“枝儿,我和你爹,日后要一直分隔两地。枝儿愿意吗?”
范灵枝:“为什么?”
张氏垂下眼来,不愿多说。
范灵枝好奇:“爹是不是不要娘了?”
张氏摸了摸她的脑袋:“就算你爹不要我们了,娘也会一直陪着你。枝枝不怕。”
还真是。
范灵枝叹了口气,心底弥漫过无比酸涩。
母女二人又说了许多,张氏没有防备,倒是轻松就被范灵枝套出了话来。
张氏原来是京城一个小小员外郎的女儿,十几年前张氏被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迷了心智,非要和他成亲,后来等书生考上了进士,被安排去了金陵城做县令。
后来张氏只生了个女儿,便再怀不上孩子,那书生就以此为借口纳妾,那妾室手段尖利,前段时间也怀了孩子,只是她在后院摔了一跤,还非要说是张氏推她的,气得书生打了张氏一巴掌。
张氏气不过,非要和书生和离,书生本不愿意,还念着旧情,可谁知在那小妾的怂恿下,竟然真的答应了。
于是张氏就独自带着枝枝离开了金陵城,打算回京城投奔外公。
只是说起来,当年张氏非要和范荣好,当时张氏的父亲张厉是不答应的,可架不住张氏自己倒贴,生米煮成熟饭,气得她父亲只有答应了这门婚事。
当时张厉只给了张氏一些嫁妆就让她嫁了出去,并放话嫁出去后就别再回来找他。日后她过得开不开心,过得好不好,也和他这个爹爹没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