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师看向她。
范灵枝一边对王御医使眼色,一边哈哈笑道:“这般苦差事,何须劳烦您老人家?不如就让王御医动手,您在旁边提点,如此一来,也不至于累坏了您老人家。”
张大师当即一摆手,义正言辞道:“救死扶伤,乃是为医者之基本道义。老朽又怎能嫌累?”
范灵枝心下一抖:“敢问前辈,您上一次针灸是……是什么时候的事?”
张大师摸着下巴陷入了回忆:“那都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冬长老颈椎不太好,特来寻我针灸理疗。”
范灵枝:“……然后呢?”
张大师:“从那之后,我再没听过他在我面前喊颈椎疼,可见已是针到病除。”
范灵枝:“……”
她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了。
可王御医却一副非常相信自己师父的样子,当即劝道:“娘娘,您请务必相信我师父的医术,他可是妙手回春、百年难遇的神医!”
说话间,王御医便来清场赶人,让众人都在门口等着,别妨碍了他师父施针。
窗外的日头格外艳阳,可范灵枝脑中不断浮现张大师那双斗鸡眼,以及无比严重的斜视,她光是想想都快窒息。
温惜昭可不是小白鼠,不行,她不能让他以身试针!
想来想去,范灵枝终究还是一个健步又冲进了房去,而恰在此时,就见张大师正高举着一枚银针,作势就重重插入了温惜昭身……身侧的被子里。
温惜昭:“……”
王御医:“……”
范灵枝:“……”
听到有人闯门,张大师很不高兴,皱眉质问:“娘娘可是信不过我老头儿?”
范灵枝抹了把脸,当即感慨:“前辈果然名不虚传、是晚辈唐突了,还请海涵!”
话毕,范灵枝转身走出了房门,彻底放心了,甚至还坐在摇椅上拿出了一只鸡爪子慢慢啃。
等范灵枝将鸡爪啃了精光,屋子里头终于响起了动静。
范灵枝火速扔掉鸡爪,二话不说冲入了房内,果然就见温惜昭躺着的被子上插满了银针,温惜昭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还美美得睡了一觉。
王御医正站在张大师身侧脸色复杂得看着他,他明明应该及时提点师父的。
可他竟然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