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赏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得愈加阴鸷。
他的巧克力肌肤搭配上那阴恻恻的神情,突然就让范灵枝想到了烂掉的鲱鱼。
因为实在是太臭了。
项赏:“你这是在为难本王!”
看着他一副快要控制不住怒火的神情,温惜昭就觉得心情大好。他拉过范灵枝的手,朝着前方走去,声音云淡风轻传来:“朕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
范灵枝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直站在身后的祁言卿一眼,日光下,他浑身是汗,一双明亮的眉眼亦静静得在看着她。
而范灵枝一回头看他,就猝不及防和他四目相对。
祁言卿微微红了脸颊,范灵枝则回他一个柔柔笑意,这才收回眼去,继续跟着温惜昭朝前走着。
几人又回了行宫休息,顺便又探讨了一番项赏留在北直隶当文化交流大使的可行性,最终在项赏的怒而暴走中停止了探讨,并退而求其次,让项赏在北直隶多住两个月来做为代替。
项赏虽然心中依旧不服,可输了就得履行承诺,到底还是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当日下午,范灵枝好不容易有了时间出去透透气,她独自一人溜到了行宫外头,去了驻扎在行宫外的军营去寻祁言卿。
可谁知祁言卿竟是赤着胳膊,正自己给自己上药。
他的左手肩膀处好大一片赤红淤青,看着都疼。
范灵枝急得赶紧走上前去从他手中抢过药瓶,祁言卿脸色涨得通红,想遮盖住自己裸在外头的胳膊,可到底被范灵枝阻止了下来。
范灵枝一边帮祁言卿上药,一边气道:“你受了伤也不叫御医?便自己强忍着,还真是不惜命!”
祁言卿依旧脸色发红,眉眼间闪过不自在,语气却分外温和:“区区小伤,无需麻烦。”
范灵枝下药的手忍不住使上了几分力气。
祁言卿瞬间吃痛,忍不住闷哼了两声。
范灵枝到底放缓了力道,轻轻帮他揉着,不再说话。
整个兵营只有他们二人,一时之间,相互无言,空气陷入了沉默。
范灵枝看着他的侧脸,依旧干净如初,坦坦荡荡,一身正气。
她又想起那日夜里,他独自离去时的背影,如此寂寥,让她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
范灵枝手中的动作终究渐渐停了下来,她喃喃道:“将军,你可还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
祁言卿亦看向她:“自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