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颜葵坐在正中高座上,似笑非笑,昏暗的光线洒在她的脸上,显得她整个人都透着阴气,莫名得有些可怕。
卫诗宁和张清歌坐在她下头,忍不住同时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想要从彼此的身上得到力量。
卫诗宁干笑道:“祁妃娘娘,臣妾和歌昭仪今日前来,便是想问问您,不知您那苗疆巫师,安排得如何了?”
张清歌在一旁附和道:“正是。眼看灵贵妃如今一日比一日得势,如今竟连圣上都搬去了华溪宫,打算与她同睡同住、当真要做起夫妻了,”她一边说一边抹泪,“可咱们呢?咱们竟是只有在去给灵贵妃请安时,才能偶尔见到皇上,平日里别说是见到圣上了,就连圣上身边的刘公公都见不着一眼……”
张清歌凄凄惨惨得说着,眼泪控制不住得落下:“当真,太可怜见了。”
卫诗宁受了感染,亦忍不住悲从中来:“从此以后,整个后宫便是灵贵妃一家独大,哪儿还有我们这些姬妾的位置?”
“今日我去内务府,想再讨要些钗环,”说及此,卫诗宁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内务府竟然、竟然说,让我别带什么钗环了……反正皇上也见不到我,我也见不到皇上,把钗环给我,纯属浪费资源……呜啊!我恨啊!”
卫诗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混着鼻涕,可怜得没边了。
祁颜葵亦是心底一片荒凉,她喃喃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温惜昭,你当真、好狠的心呐!”
张清歌和卫诗宁依旧在抱头痛哭,祁颜葵耐心等着她们情绪平复,再继续下一步。
谁知她们二人一哭就哭了半个时辰。
祁颜葵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咕噜声。
张清歌和卫诗宁二人这才停止了哭泣,三人面面相觑。
祁颜葵让下人准备了一桌饭菜,招待她们二人,然后才开始说正事:“还有三日便是夏种之日,届时圣上会亲自主持法事大会,由司天监在旁监册。”
祁颜葵冷笑:“本宫早已买通了侍卫,届时会将乔装打扮成和尚的苗疆巫师当场提出范灵枝乃是狐媚附体的妖物,——有妖妃在,天下难安。等到了那时候,整个大齐的百姓都看着呢,我就不信,皇上还能继续包庇她!”
卫诗宁直听得热血澎湃:“原来祁妃早已将一切安排妥了,果然啊,还是祁妃靠谱!事成之后,臣妾愿拥戴祁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