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的声音有些冷凝了:“这……这怕是不妥吧?”
范灵枝眯起眼来:“哦?哪里不妥?”
阿沁:“若是入了范府做丫鬟,那……那民女岂不是还是像砧板上的鱼肉,任由范大人宰割?”
范灵枝:“也是。既是如此,那不如便入宫?去浣衣局做个粗使宫女,又或者去到恭桶,都是极好——”
阿沁眉眼中已有怒色,可依旧努力维持体面:“灵贵妃为何如此羞辱民女?民女不过是拒绝了范大人的纳妾,灵贵妃便要如此报复我吗?”
范灵枝道:“世事残酷,你能逃离青伶楼已是幸事,如今看来,你好像并不心怀感恩啊。”
范灵枝又看向一旁一个字都不敢说的范贺,冷笑:“你看看,人家可不领你的情,就这样的货色,你留在身边,不怕她半夜给你下毒吗?”
范贺直听得脖子都忍不住缩了缩。
范灵枝终于懒得再和阿沁废话下去。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她,诡笑道:“说来也巧。”
“本宫在江南置办了多处产业,其中一处,便在秦淮知府张翠之的隔壁。”
阿沁的脸色逐渐难堪。
“张翠之虽是秦淮知府,可他却因贪墨而被捕入狱,家眷四处流落,好不凄惨。”
范灵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据我所知,他只有一个女儿,虽是深居简出鲜少出门,可由于我那宅子就在张府隔壁,倒也偶尔窥得了她容貌。”
“那张家大小姐脸上有一明显红色胎记,因此她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范灵枝的脸色陡然凌厉,“有一回本宫的侍卫特意同本宫说起此事,因此让本宫印象深刻。”
这话一出,阿沁的脸色彻底变了,范贺的脸色也变了。
而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道急促的声音,正是客栈小二冲了上来。
这小二神情忐忑急促道:“楼下来了好多士兵,说是京兆尹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