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雾气氤氲的木桶内。范灵枝未着寸缕浸在水中。热水让范灵枝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染上了一丝艳色的绯红,就像是正好熟透的水蜜桃,白中透粉。
她一双眼睛含着湿润的水汽,此时此刻正楚楚可怜得温惜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仙女落泪、伤心哭泣。
温惜昭心底像被人重重捏了捏,原本早就准备好的讽刺之语,到了嘴边竟变成了低低的呢喃:“哭什么?”
范灵枝声音带上了哭腔:“为兰才人哭,为自己哭,亦为陆侍卫哭。”
温惜昭:“……”
他娘的,他可总算想起来自己到底是把什么正经事给忘了,他当即板起脸来:“日!你他娘的还有脸说?”
该死的!跟范灵枝这臭娘们待久了,连他都开始下意识说一些奇奇怪怪的口头禅了!
范灵枝更悲戚了,落着眼泪呜呜道:“臣妾为何没脸说?臣妾虽想让兰才人离宫,可臣妾是想让她体体面面得离宫,又如何舍得让她如此落魄得被赶出宫去?”
范灵枝属实哭得伤心了:“还有陆耕侍卫,他一心保家卫国,如今却落得如此无法善终的下场,臣妾委实是心疼他。”
温惜昭冷冷道:“你心疼的男人还挺多。”
范灵枝完全不理会皇帝的吐槽,继续道:“兰才人如此胆小,又岂会在深宫之内和陆侍卫做出那般荒唐的事?臣妾事后又命奴才去仔细查了,果然发现了散落在窗户上的白色粉末,正是民间常用于青楼酒肆间的脏药!”
范灵枝恨声道:“臣妾又命奴才顺着线索查,竟真的被他查到了一个行踪鬼祟的宫人,逼供之下,他才交代,这药,正是祁妃命他下的。”
范灵枝:“那人,我已命人扣下了,此时就在华溪宫,圣上若是愿意,此时便可彻查,还我妹妹一个清白。”
“就怕皇上对祁妃存了包庇的心,哪怕证据确凿,也不愿给臣妾一个公道。”
温惜昭听明白了个大概。
兰才人和陆耕是被祁妃派人下药、才造成他们二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奸污之事。
温惜昭淡淡道:“那人在何处?”
范灵枝:“阿刀将那幕后黑手压在了偏殿处,等皇上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