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姚黄”的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容长脸蛋,观之可亲。她略略颔首,“奴婢明白。”在主子放下帘子后便招来一个侍卫吩咐下去,自个儿依旧跟着车。

不一会儿那侍卫就打探清楚了明细,回来和姚黄复述。姚黄心里有了数,塞给侍卫一个荷包,“消息打听的不错,这点银子和你的兄弟们打酒吃。”侍卫眉开眼笑,连连作揖,飞来一笔横财,谁不开心?

马车最终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门口停了下来,门匾上书“雍王府”三个烫金大字,是由康熙爷亲自书写,在出宫建府的皇子里,是独一份的恩宠。还有明显逾制的郡王府规制,都是康熙爷明晃晃的偏爱。

乌拉那拉氏踩着板凳从马车上下来,不论看过王府多少次,可每次都让她心胸澎湃。四爷这般荣宠,她作为四爷的嫡福晋,与有荣焉。乌拉那拉氏的大小姐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幼年失恃,生父不慈,被继母拿捏的木偶罢了!如今她是四爷的嫡福晋,是除了太子妃外身份最贵重的皇子福晋!

回到自己的蒹葭院后乌拉那拉氏才算真正放松下来,大丫鬟魏紫捧着雨前龙井茶过来,乌拉那拉氏接过茶轻抿一口,驱散了春雨的寒气。

姚黄上前禀告探听得来的消息,“回福晋,那猫儿胡同是姓崔的一户人家为女儿举行及笄礼,所以宴请宾客来观礼。崔家只有崔大人入朝为官,是工部的笔帖式,有二子一女,女儿就是今日的主角。”

乌拉那拉氏放下茶盏,秀眉微蹙,“可这阵仗也不像一个笔帖式该有的。”

姚黄为乌拉那拉氏解了惑,“那崔家的当家主母是商户出身,极善经营,与德嘉皇贵妃的鲜花皂齐名的牛奶皂就是他家的。”

乌拉那拉氏这才明白崔家为何能如此声势,除了和崔大人交好的同僚世交们,另外的应该就是和崔家有生意往来的商人了,怪不得出入都有车马仆妇相随。

姚黄多嘴了一句,“这位崔家小姐也是三十六年的秀女,留了牌子记了名,却到现在也没个动静。崔家也是沉得住气,不怕自家女儿被宫里贵人遗忘了姓名导致错过花期,不想着打点关系,只想着过汉人那劳什子的及笄礼,也不知道是真疼女儿还是做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