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按到了哪里,那只花瓶忽然发出咔哒一声。
我:?
谭顿公爵:“啊哈。”
他修长的五指绕过花瓶,伸到它的背后,然后缩回来——赫然拈着一把式样古老的铜钥匙!
我:!?
我一瞬间险些把眼珠子瞪出眼眶。
这是什么展开?!所谓的地道啊密室啊不是都应该十分高大上的吗?!按一个什么地方或者旋转一个什么花瓶,就应该有一座书架或者一面墙发出轧轧的声响,打开来或者旋转过去,露出一个洞口之类的吗?!
这只花瓶就给我们一把钥匙是个什么老年操作?!
我慌忙绕过去看了一眼那只锡制花瓶的背后。
……果然,它的背后露出一个小洞来。大概是谭顿公爵碰触到了正确的机关,打开它以后,原本放在它内部的那把铜钥匙就露了出来。
我:“……”
谭顿公爵看着我一脸无语的样子,似乎又觉得有趣——我觉得他好像很喜欢看到我束手无策的模样,真是恶劣的性子!
他眼眉微弯,含笑问道:“那么现在呢?我们又该怎么办,公主殿下?”
他右手拈着那把铜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就像是姜太公在直钩钓鱼一样。
我终于忍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
啊我究竟是为什么要和他合作的呢,我已经忘了。
我朝着一面墙指了指,说:“我猜,使用这把钥匙的门锁应该在那边?”
谭顿公爵沿着我的指尖看了看那面墙,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问我道:“为什么?”
我:“……那首童谣里有一句是‘提到枪靶和靶心,就数月光城堡中’。”
谭顿公爵:“是的。所以?”
我:“这间武器室里可没有什么枪靶和靶心啊。……但是,有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枪。所有的枪尖,都指向那一面墙的方向。”
那面墙上挂着的都是盾牌一类的物品,甚至还有几块镶嵌着不同的家徽的牌子——有金的,有铜的,也有锡制、底下垫着木质底座的。我猜那些家徽应该都代表着福蕾家族征服和消灭的其他家族吧。
谭顿公爵脸上的笑容终于淡去。他突然把右手一收,带着点玩味的奇特眼神落在我的脸上,缓缓地上下扫过了一遍。
我:?
他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的推测完全错误吗?!
这一段是原剧本里没有的剧情——这个主线任务其实在原剧本里就没有。所以我也只能自己烧脑了。这已经是我竭尽全部脑力想出来的最可能的推论了。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霎,谭顿公爵终于摇了摇头,说道:“……哇哦。”
哇什么哇!干嘛表现得那么惊讶!我可不是那种营养全部供给了胸部和头发而不是大脑的女人!我要是这种人的话还当什么女王!当绝代妖姬都没有资格!只有最后上绞刑架的份!
我假笑:“……您好像对我的智慧有那么一点儿误解呢。”
谭顿公爵一顿,忽然失笑。他垂下视线,轻轻摇了摇头,答道:“……或许确实如此。抱歉。”
我假笑:“好的我原谅你了——现在我们能赶快把那扇该死的门找出来了吗?”
谭顿公爵已经举步往那面挂满盾牌和家徽的墙壁面前走过去。他寻找门锁的方式也非常粗鲁直接——他把那些盾牌和家徽一一掀起摘下,用指节咚咚咚地叩击其下的墙壁;直到他的手忽然一顿,继而在原位又咚咚咚地叩击了几下。
我原本站在他旁边接下被他摘下的盾牌,再轻手轻脚地摆到一旁;此刻注意到了他这个重复动作,忍不住心下一紧。
“是这里?”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