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看来自家小弟还是有颗玻璃心呀!不就被夫子说了两句嘛,这才哪到哪呢?就受不了开始哭了。

苏汐知道苏卓自小便深受父亲的言传身教,一直以来都以一种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这还是第一次遭人当面如此不客气地贬低和呵斥。何况这评价还是来自他的老师,男孩的自尊心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苏·社会人·汐在心中啧啧吐槽:自尊心强是好事,但是太强反而是坏事。骚年,你还是被社会毒打得太少啦!以后姐得多让你见见世面才行。

但表面上,柔弱温文的长姐却担心地看着身边的弟弟们,伸手握住了苏卓的手,“小弟……”

“姐……”苏卓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抖,每个字都是哀求:“我们回去吧,这书我不读了。”

怎么可能就这样灰溜溜回去?姐今天不把这挑事儿的李家臭小子搞死就不姓苏!

苏汐握住自家弟弟的手,想了想,嗤地一笑。

她抬手理了理苏卓的头巾,顺手给他把眼泪擦去,拍拍他的肩膀,“别哭,有姐在呢。”

随后便转身朝着那夫子朗声道:“小女子一向认为,书院是教导学子们懂得真理:虽富贵不易其心,虽贫贱不移其行;以通经学古为高,以救时行道为贤。所以一直对书院心存敬仰之情。

可今日所见所闻却让我怀疑,有这样不辨是非的夫子,真的能教出如此优秀的学生吗?夫子说我苏家缺乏长辈的教养?虽说我家如今就剩我们姐弟两人。可我自认我作为长姐,还是能明辨是非的,至少比贵书院的某些人要强不少。”

那夫子一开始没注意,这时只见苏卓身边站出了一位年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材纤弱,着素色纱衣,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有些苍白,没什么血色,倒是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苏汐虽然已经调养修炼了半年多,但是由于之前的身子底子实在太差,而且她也不能一下变化太过剧烈,因此虽然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但外表上还是一副羸弱的样子,倒是那枯黄的头发和蜡黄的脸色早让爱美的她给调整好了。

苍白点怕啥?不见人家中世纪的西方贵族特地让水蛭吸自己的血,让自己的脸色显得苍白才叫高贵好看嘛?

那夫子被苏汐说出的这句话噎得满脸通红,憋了半晌道:“你这女娃是谁?从哪里来的?居然也敢大放厥词!”

苏汐却柔柔一笑道:“家父曾教导我们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如今小女子便有一事不明,敢请夫子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