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无辜而委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冤枉了却无处诉说的孩子。

红发青年又忍不住笑了。

“有前途啊。”他小声说道，“外交长官一定很欣赏她。”

“军部也会欣赏她。”一个贴身警卫低声补充。

红发青年用力点头。

“你，你……你怎么可以再三提出要求。”

“这是最后一个了。”

她看起来真诚极了，可是皇帝一家都不敢相信她了。

“你又骗我怎么办？”皇帝紧张地问道。

“那陛下，你现在也只能赌一赌我的人品了。”

她笑容美丽，看起来生机勃勃，此刻漆黑的眼睛明亮如同晨星，皇帝突然有些恍惚。

他咬紧了牙关，怔怔地看着十七年来一直都没有存在感的这个女儿。看着她美丽狡黠的样子，就叫他想到很久很久之前，那个已经早就模糊了容颜的女人。

她的脸他早就记不清了，在她死去之后，这个皇宫之中就再也没有她的影像保留，他也将那段失败的婚姻看做是自己年少轻狂的耻辱。可是如今看着歪头对自己微笑的白曦，他记起的，是那女人一双充斥着勃勃生机的眼睛。

真诚而充满希望，愿意为了他的爱，哪怕知道通往帝国顶端的路充满荆棘，哪怕头破血流，也想要走到他的身边去。

“我知道了。是不是之后，你就会离开？”

“我要母后的骨灰。”

那个就算是再艰难，哪怕外面的皇帝和他的情妇已经几乎要逼她到绝路，也拼尽一切生下她，给原主生命的女人，奥萝拉不想她留在这个虚伪的帝国里。

“可以。”皇帝似乎被抽走了力气，英俊而带着一些皱纹的脸上，露出颓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