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已是从三品云麾将军。这次回京都,将直面与梁国公府对上。”项承黎狠狠灌了一壶酒。
将对梁国公府的怀疑,言简意赅的说一遍。
丑叔十分震惊:“你怀疑现在的梁茂德是前朝余孽?”
项承黎点点头:“是的。父亲,事已至此,儿子希望,你能将当年的事,事无巨细都说一遍,我才好找到相关蛛丝马迹。”
项承嵘赶到的时候。
正好听见项承黎这句话,见丑叔没有否认,他心中十分激动,眼泪在眼眶打转:“所以,您真的就是父亲?”
即便他早就怀疑,可还没有亲耳听见这样震撼。
丑叔沉默了好一会儿。
突然放下酒瓶,站起身给项承嵘一个拥抱:“是,也不是。为父的身份不易公开,日后还是唤我丑叔。”
“父亲。”项承嵘抱着丑叔哭起来。
一想到六年来,父亲在项家的遭遇,还有父亲满身的伤痕,他的心中就跟有人拿刀在割一样难受。
“对不起,都怪儿子不孝,没能将您早些认出来。”
二儿子这一句话,瞬间让丑叔破防。他离家之时,几个孩子还小,记不清楚他这个父亲也正常。
连枕边的妻子都没认出他。
他又怎么会责怪儿子呢?
“这事不怪你。是为父有不得已的苦衷。”丑叔拉着项承嵘坐下,一手揽住一个儿子,声音中隐隐有些激动:“为父的身份,你们兄弟两人知道就好,别外扬。”
“怕是不行。”项承黎又灌了一大口酒,语气中隐隐有些骄傲:“您儿媳妇聪慧,做面具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您的身份。”
丑叔失笑不已:“这倒是句实话。”
“父亲,大哥,提到大嫂,不禁让我想起一件事。”项承嵘特意卖了一个关子,眼中还带着几分笑:“你们绝对想不到的。”
“到底是什么?”关于小娘子的事,项承黎都很感兴趣。
“上次玉泽县,六皇子不知怎么得罪大嫂。大嫂让人取了后院花盆的土,听说那个六皇子感恩戴德都喝了。”
一想到这件事,项承嵘就忍不住笑:“父亲,大哥,你们可知那花盆的土,是哪儿来的?”
小娘子还有如此调皮的一面?
项承黎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间被这件事逗笑,心中畅快不少:“你大嫂说是哪儿来的,就是哪儿来的。”
三人都心知肚明。
项家后院花盆的土,就是项家鸡圈挖出来的。
为此笑了好一会儿。
项承嵘故意逗两人开心的事,丑叔和项承黎也都看出来,却谁也没有挑破。
最后还是项承嵘先开口问道:“父亲,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您的身份为何不能暴露?”
“当年那场战事败的蹊跷。”丑叔原名叫项奉楚,是项家排行第三的儿子。大哥项奉贤十六岁随父上战场,二十岁战死沙场,只留有一女。
二哥项奉国也是十六岁上战场,二十二岁战亡,留下两女。
大哥二哥接连战死沙场。
项奉楚成了项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身上肩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一连给项家生下四个孩子。
项子荣才舍得让这个幼子上战场。
那一年,项奉楚二十四岁。
长子项承黎才六岁。
“如今想来,若是梁国公身份有异。”项奉楚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才咬牙切齿说道:“你大伯,二伯,你祖父的死,都与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