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子当下气的又是一通破口大骂:“当年你招募我们给你卖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可还记得?你说为了百姓安居乐业为了天下繁盛同乐,不让百姓遭受苦难还要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你现在做的是什么勾当?为了长生不惜放纵凶手草菅人命?为了区区长生背道而驰!这就是你所说的正道?你不过是个和余天锋一样的反贼罢了!你图的只是那张龙椅,却非要扯上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自己戴正帽子。
可笑至极!周宝龙你还不下去歇息待在这里做什么?为了这样的人肝脑涂地你愧对周家列祖列宗!”
“张简子,你疯了?”周宝龙错愕说道。
孙景晟脸上却扬起笑容:“忠言逆耳,本王爱听,但你们的言论不会影响到本王任何决断,让景宴去找个可怜虫推出去平息此事,退下吧。”
“朽木不可雕也!”张简子老脸通红,甩袖骂着就走了,周宝龙站在原地头晕目眩,一时之间耳鸣不断,很快就觉得头重脚轻栽倒站在那儿了。
仆从上前将他带走,霸王龙的声音就从一侧传来,孙景晟的目光立即投去,见它在笼中跳跃便走上前去,手指还没伸入笼中霸王龙就往后退去,直至最后蜷缩在角落,口中还发出着轻声叫唤。
“你好像很怕我?”孙景晟笑问。
霸王龙瑟瑟发抖。
“夫人在哪?”孙景晟又问,见霸王龙彻底安静下来他忽的又是自嘲一笑,呢喃着离开:“我问你做什么。”
“这孙景晟还真不是个东西啊……”鬼娇看着幻影里的画面气不打一处来,她这般气愤,俨然忘了此番前来幽奈阁的目的。
“他要是个东西就不会在这种时候派人来打听长生之法了。”姬幽奈将炼制好的丹药取出一颗塞入林小宴口中,经过她的全力重凝,林小宴的魂魄已经不再缥缈。
鬼娇闻言看过去,见林小宴满脸呆滞不由得嘟囔道:“她都这样了,还能好吗?”
“有本座在岂有好不了的道理?”姬幽奈反问,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一脸疑惑道:“都快子时了你来是做什么?陆易秋那个老东西不让你睡觉的?”
“没没没!义父是让我问问你怎么给孙景晟回应,毕竟他派来的人还在禄霜阁待着,明天回去得交差。”
“所以他孙景晟派来的人本座必须给个回应了?陆易秋找死?”姬幽奈那张美艳的脸瞬间阴了下来,一手给林小宴魂魄注入法术一手就收了幻影,鬼娇还没狡辩什么她又说道:
“让来的人回去告诉孙景晟,林小宴明晚就能回去,至于长生之法,那是他痴心妄想。”
鬼娇乖巧点头,随即又问:“那镇国王府的假王妃你打算怎么处理?”
迎来的是姬幽奈邪肆轻笑:“合理利用旧物,改善环境人人有责,这是灵界的条令。”
“话说……你能不能让月老给我带一份天界风云榜让我瞧一瞧?”
“滚。”
“好嘞。”
泰安王府今夜丝竹弦乐绕梁,舞妓腰间挂着的铃铛给酒气中添了几分香味儿。
卿幸寒斜卧在主位上,手里捏着一串红提仰着脑袋往嘴里塞,刘喜红光满面的半蹲在余天锋身边劝酒,另几张案前分别坐着严枣为首的朝廷官员,大家伙都喜滋滋的吃酒嚼肉,唯独余天锋脸色黑沉。
“余相今夜兴致不高啊。”卿幸寒嘴里又含上一颗红提,舌尖将其推送到口中一侧裹着,笑声又起:“打从进了门儿到现在你就没笑过,可是小王府上的酒菜不合你胃口?”
知道那是自己同伙,余天锋连简单的恭维都免了,对着舞妓们摆摆手,等到她们全部离开方才急不可耐道:“我总觉得咱们进展太过于顺利了。”
一闻此言在座所有人都从喜悦中跳了出来纷纷看向他,见他面色更愁,刘喜连忙问:“您说的可是咱们的大业?”
余天锋微微点头,幅度明明很轻却在此时显得格外沉重。
卿幸寒嚼着口中物似笑非笑盯着余天锋的表情,只等他主动开口。
“昨日我入宫面见了皇上,总觉得他行为举止异常诡怪。”余天锋将藏在心里的困惑说了出来,众人静待他往下讲,他总是不让别人失望:“他居然拉着我一起坐龙椅,还将玉玺赛在我手里让我看……”
“那便证明他确实是个草包昏君,余相何必为了这点小事担忧?”卿幸寒笑着说道,一时间余天锋竟听不出这是嘲讽还是安慰。
刘喜嘿嘿一笑就接过话:“是呀是呀,不过是一个名声传播到云落之外的昏君罢了,您这是小题大做啦!”
“不对,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单凭他看我的眼神我就觉得很怪。”余天锋有些着急,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慌了。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让他冷静下来。
刘喜很快又倒了一杯酒送到余天锋嘴边,谄媚道:“就算他有问题那哪能斗得过您?您有我们做左膀右臂,他有什么?
唯一能镇场面的镇国王都要被他调遣去边境征战了,只要他一走,皇上可就什么都没了,到那时候还不是得乖乖投降?”
余天锋沉默不语。
卿幸寒手中的红提已经吃掉了一大半,他的目光不再交付给余天锋,而是全部汇聚在刘喜那张小人嘴脸上。
在这种毫不违和的气氛之中,卿幸寒隐约觉得刘喜没那么讨人厌,反倒是给人一种不得不谨慎的感觉。
“放心好了,皇上要真像您想的那样机警又怎会大小事务都交给您做?整个云落还有谁比您手上实权多?您就是坐上那张龙椅都算不得是抢,那叫名正言顺的坐,大家说是不是!”
刘喜一面说着一面煽动在场众人,一番话出口惹得众人附和声盖过所有,好像要将房顶掀开似的大,卿幸寒只笑不语,吐出最后一颗核笑的更深。
看来这出好戏才刚刚开始。
“谁准你进来给我梳头的?滚出去!”云落分宴俯身贴在镜台前扭着脑袋冲水榆就是一顿吼,吓得水榆眼泪汪汪,施儿端着水盆从外头进来,重重的放在桌上,拿过水榆手中木梳对其微微一笑。
转过头来就盯上云落分宴那张丑陋的脸皮,没好气的道了句:“有姑娘伺候你就不错了!你倒还在这儿挑三拣四的,你自己什么德行难道镜子都照不出来吗?”
“你放肆!信不信我让王爷砍了你的脑袋!”云落分宴气势滔天的叫骂,施儿完全不带怕,听了话之后甚至想冲上去和云落分宴一决高下,好在山药及时进来拦住了她。
“施儿姑娘莫要跟这个假人置气,如今真王妃一点消息都没有,咱们得哄着她打听出真王妃的下落才是。”山药压低嗓子劝说着施儿,不曾想这几句话全被耳朵尖的云落分宴听了去,当下就捏起一个胭脂盒子丢了过来。
咣当一声之后便是山药的惨叫,施儿和水榆惊得当即扶住她查看情况,山药疼的眼泪直接掉了出来,云落分宴得意大笑道:“你们的真王妃早就化成死灰不知道飘去哪个臭水沟了!你们还想找到她?呸!”
“你得意什么?就算我家王妃化成灰我们也会找到她!你这样鸠占鹊巢到时候可仔细要被大火烧几百遍给王爷赔罪!”施儿气的捡起胭脂盒子又砸了回去。
云落分宴迅速躲开,镜子啪的一下碎掉,她抬手就指着施儿破口大骂:“我鸠占鹊巢?分明是你们那位不要脸的主子占了我的身体!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你们这些下作的死丫头!居然还敢对我动手?看我剥不剥你们的皮!”
嚷嚷着她就抓起一把剪子冲了过来,三个姑娘迅速往后退去,山药猛地想到什么,当即抱着凳子在怀里以作防身,开口回道:“你是原来的林小宴?”
云落分宴闻此言愣了一瞬,随即咧嘴轻笑:“真是没想到那个女人身边还有这样聪明的丫头,看来我得先拿你开开刀。”
“不管你拿我怎么样都阻挡不了你良心被狗吃了事实。”山药冷着脸说着就将凳子扔到了云落分宴的脚下,门口围了一堆人给她壮足了胆。
“真是好笑啊,我良心被狗吃……呵,占据了别人身体居然还这样义正言辞。”
“至少她给你报了仇,你呢?”山药绝不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