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过来的时候身上还沾着一堆毛,脸上也糊了一层不知道什么玩意,看起来很糟糕。
王熙凤才不搭理他这方面,只从平儿手里接过来一封家书,摔在贾蓉脸上:
“看看?”
贾蓉身子都在颤,他怕死了。
“二奶奶叫蓉哥儿看,蓉哥儿还愣着做什么?”平儿训斥。
至此贾蓉再不敢有半点犹豫,三两下拆了信展开阅览,结果信上内容把他吓了个半死。
冷扫着地上所跪之人,王熙凤诮笑:
“你老子脑袋里面的脏水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多,看你是个痴呆模样,我要是你,早该像他学了。”
贾蓉一听这话胆子都快炸了,慌忙磕头求饶:
“蓉儿不敢!这信上内容是我头一遭见,我爹的盘算我是一点不知,还请婶子明鉴啊!”
“你现在该想的,是这封信如果先落在你手里,你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回一封。”
王熙凤倦倦地说,斜眼掠过一边满脸殷勤的贾琏,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颤颤巍巍的贾蓉有些猜着她话的意思,顿了一会儿立刻求平儿:
“好姑娘,求你给我纸笔,我这就回信!”
小半刻后,贾蓉的亲笔信被王熙凤捏在手里过目。
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她一句“还不快滚”,贾蓉一溜烟就没了影儿。
“阿凤,珍大哥在信里说,他在乌兹找到了靠山……你说会是谁?会不会回头找你寻仇?”
贾琏端了一杯茶送到王熙凤面前,见她没碰,又道:
“话说我最近时常听二老爷说起朝中的事,自从徐景福出山之后,乌兹那边想要献军师的事情就消停下来了。”
“倒是不知从哪里来的野闻,说乌兹的那位军师在本国并不受待见,咱们天夏的人就在分析……”
“有什么可分析的?管好你自己。”王熙凤怼了一句,起身往床边走:“二爷该上哪儿还是上哪儿去,平儿,送客。”
话说林宴等人商议过后,大家各自忙碌之间,她一直心不在焉。
手心里的问灵蛊又缩成一团小虫子的模样,被她晃来晃去的玩。
“姑娘怎么不救那女人。”柳枝笑道。
林宴心头一惊。
抬头看她,却又半天无言。
要想让那女人活下来,对林宴来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但她没有救。
“害人性命,手段歹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没理由救她。”林宴说。
语毕她抬眼看向窗外被云遮住的月,心里平静的很。
那女人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她也该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姑娘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柳枝道,笑完她坐在林宴身边,想了想才再开口:
“千秋教是姬北野从巫族带出来的,当年师父为了给他制造成名的机会,耗费了很大的心血才制作出毒王蛊。”
“谁知他通过师父,回到巫族之后就成立了千秋教,再后来直接回了倭国……”
“过了很久,师父才发现他不仅背叛了自己,还偷学走了十三刹很多东西,毒王蛊也被他偷走了。这次富州城的瘟疫,就拜他所赐。”
柳枝就这样说出自己知道的事,让林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在出发之前,对方还认为自己知道太多不好。
浅浅一笑,她道:“谢谢你。”
现在她看起来并不像刚才那样闷闷的了。
房门被敲响,是景宴前来复命。
“姑娘,周伯书在我们的控制和诱惑之下,已经归降了。”
沉思一会儿,林宴点头:
“我今晚和雷彪询问过,刀花镇出去之后有一片很大的林子,很容易迷路。周伯书归降只是给我们吃了一剂安心药罢了,很有可能这是徐景福的圈套,我们最好先撤离一部分人,也好去前面探路。”
“姑娘的担心,孙公子有考虑到。他已经告诉周伯书,我们会分成两拨走,一部分明天一早出发,一部分明天晚上按照原计划走。这样就可以试探出来周伯书究竟有没有同伙,又或者徐景福的下一步打算了。”
景宴回答道。
轻轻地“嗯”了一声,林宴小声给身边两人吩咐,不多久,安排就做好了。
以她和景宴为首的队伍里,带着雪雁、侍书和一小队人手先行离开客栈。
因为已经很晚,她们三个姑娘装扮成男人混在其中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