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郡主自己也说天牢不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地方,你既知道那是什么地儿,何必强逼着林姐姐去?你说接回来就接回来?天底下还有这样不公的事?”
“我们林妹妹身子素来不好,如今去了那等阴寒之地,还要一面担惊受怕着。坏了身体,郡主赔的起?”
“虽然现在已经证明我的颦儿没有医死人,但城里四处都在传颦儿的风凉话,就算接了她回来,她受损的声名怎么办?”
宝玉和宝钗一前一后的说。
面对妙春堂众人的“围攻”,本就理亏的水墨儿更是站不住脚,但她又不知该如何反击,正在思量对策,就听问荆冷冷的说:
“皇甫铁牛之所以‘死’了一回,是因为他中毒了,不信你们看!”
说着她就掀开一脸懵逼的皇甫铁牛的袖子,胳膊上的黑色斑块触目惊心。
见状柳枝先是一怔,接着毫不犹豫的就将矛头指向水墨儿:“是安南郡主做的!”
水墨儿僵住。
她才想起来自己确实给柳枝塞毒药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惊慌大吼,试图让别人相信自己。
“当时我跟着林姑娘下楼取药,见郡主来了先给她倒了茶,但她往我身上洒了什么东西,当时我只惦记着病患的情况,没有多想,没想到竟是她将毒粉撒在我身上由我携带给病患了!”
站在后门旁听的林宴只笑。
果然是狗咬狗。
只是说出来的这话漏洞也太多了些。
“我怎么会知道你要去照顾病患?你经过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越过他们,只带给病患了?”
水墨儿有些恼,她没想到柳枝会站出来指认自己。
妙春堂的人又没抓个现场,赖掉就是了!
“是么?那你看这是什么?”柳枝揭起自己袖子,胳膊上的黑斑比皇甫铁牛的还要厉害。
此举一出,水墨儿百口莫辩。
“真有意思,原来郡主是贼喊捉贼?”问荆强硬起来,秦可卿立刻吩咐高低:“带着安南郡主去见寇太妃,让她老人家自行决定该如何处置。”
“是!”
“我没有!放开我!”水墨儿挣扎。
无效。
“三德。”林宴轻声叫离自己最近的张飞,张飞回头,认出是自家姑娘,当下告知秦可卿等人。
“诸位,妙春堂今日的乌龙也该结束了,相信我们姑娘要不了多久就能放回来了,大家都散了吧!防疫措施别忘记做!”
来去站出来遣散门口一票子邻里路人,关上医馆大门,林宴这才进入医馆正堂。
“颦儿!”宝钗第一个迎上来,宝玉和姊妹们稍后。
“让大家担心了。”林宴屈膝给大家赔礼。
“说的哪门子的外话!虽然今天变故过于大,但咱们的默契和结果还是很好的!”秦可卿笑道。
与众人解释过自己怎么回来的,林宴吩咐三德带皇甫铁牛上楼休息。
将视线挪移到柳枝身上,柳枝心慌。
水墨儿给她的毒药她根本没用,因为那时候她一定笃定皇甫铁牛死了。
之所以选择先一步把祸水引到水墨儿身上,无非是为了让自己洗清嫌疑。
且在水墨儿来之前,她身上就已经出现黑斑了。
出自谁手,她不必多想。
“不知道柳姑娘现在作何感想?”对着镜子将自己的妆容擦掉,林宴视线都没转移一寸。
柳枝握握手心,沉默半刻,她松了一口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要你死的话,问荆刚才就不会等着你栽赃水墨儿了。”林宴浅笑。
接过炭笔将眉毛画粗,她又用针在脸上戳了许多下。
不一会儿,密密麻麻的小孔里渗出来许多血点子,将它们擦掉,林宴拿过石灰就往脸上扑了一层。
看着她对自己的脸这么狠,柳枝眉头起了一棱:“你想要什么?”
“十七年前那场瘟疫,是用哪几种蛊做出来的。”林宴问。
柳枝惶然:“你如何知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宴会蛊。
“你如果不在一炷香时间内吃下第一颗解药,你的答案就只能说给阎王听了。”林宴微笑。
众人噤声。
明明他们的林姑娘现在看起来更像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