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苏州遇见贾雨村的时候,他对水御的殷勤态度可和哈巴狗没两样。
没想到他居然攀上更高的枝了。
“不是这把钥匙。”
见水御拿着明显和锁子不匹配的钥匙开锁,林宴嫌弃,然后将老鼠塞进他手里,拿过钥匙盘子自己找起来。
“这是什么!”水御一把丢了老鼠往后退了一大步。
林宴停住:“王爷怕老鼠?”
“说出去的话本王立刻杀了你。”水御说完掏出帕子用力的擦着掌心,看她还在找钥匙,于是说:
“所以你要想从这里光明正大的出去,只有顶着忠顺亲王妃的名义。”
刚找到钥匙并插进锁芯里的林宴,一秒拔掉又将其和钥匙盘子里的其它钥匙混在一处,接着动作利索的把锁子转进牢门里头,往后退了一步,两手交叠在腹前,弓腰:
“抱歉王爷,民女以为这个方法一点都不光明正大。”
“你现在是戴罪之身,没有谈判的余地,走不走,一句话。”
水御冷声说。
林宴嘴角轻抽,欠身才说:
“我医馆里的那位病患没有死。”
接着,她将柳枝是巫医且来路不明的事简单阐述给水御,又往下补充:
“我原本是想用这位病患引着柳枝下手,从而揪出她的狐狸尾巴、给赵元泰平冤的。”
“可我意外发现她想让病患死在妙春堂,这足以说明她背后之人临时给她更改了任务,也是这时候我就明白自己免不了这一趟牢狱之灾。所以我给病患解毒之后喂他吃了假死药。”
“所以呢。”水御阴沉沉的问。
“这件事我已经大概和医馆的人通气了,我以为王爷会和医馆的人联手将柳枝捉拿,等到病患假死药的药效过后,一切真相大白,我自然会被释放。这才是我要的光明正大。”
林宴缓缓回答道。
“那安南郡主又是怎么一回事?据本王所知,她给病患投毒了,你怎么保证病患不会被她毒死?你的光明正大现在可是漏洞百出。”
水御的话听起来略微有些得意,林宴只笑:
“难道我就不会在第一次清毒的时候,在病患体内事先加上百毒的解药么?”
“至于水墨儿,她今天来,表面上是为了拿人,实际上是为了针对我的,谁叫王爷和我不清不楚的呢?”
“不过她似乎和柳枝认识,她事先准备好的毒药也趁着柳枝行动时交付。没猜错的话,她和柳枝下一步要开始互咬了。”
林宴说了这么多,水御表现出的却是不怎么想听的样子。
他态度坚决:
“本王不觉得你这个办法能够自保,你要想安然无恙的离开天牢,并在以后继续靠着妙春堂在京城站稳脚,就只有成为本王的王妃。”
林宴凝眉。
她忽然想到了系统给的任务。
系统指的接受援助,说的是这个?
见她没有表态,水御从钥匙盘子里找出她刚才用的钥匙,轻松开门,连同盘子都丢在地上,缓步逼近。
“你应该明白,整个天夏能护住你的,只有我。”
“只有冠上我的名义,你才能为所欲为,这是事实。”
林宴步步后退。
眼前这个男人的眸子里尽是暗色,她看不清他究竟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水御一步上前,看着这个脸上只有清冷的姑娘,他声音又低:
“再多的敌人降临,也不会在一夕之间将贾家击败,你会。你的敌人可不比整个贾家的敌人少,那些人会顾及宁荣二府的地位选择暗斗,但如果针对你,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他们要做的只是在考虑到贾家人的同时,找一个符合逻辑的理由。”
“只有站在我身后,你才可以安然无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林宴。”
林宴头皮僵硬。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阿宴告诉你的?”她问。
“现在似乎不是转移话题的时候。”水御笑的意味深长。
“那好,我也不妨告诉王爷,在贾家,敌人就是敌人,不分是谁的敌人。纵使我的敌人如山如海的多,贾家也不会放弃我,我们不是王爷眼里的一盘散沙,只要我们凝聚起来,就能比任何靠山都来的安心。”
“我不明白王爷执意要我接受你这个丝毫不坦荡的‘援助’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王爷需要明白,我林宴要的从来都是名正言顺的光明正大。”
“如果你真的拿我们贾家当盟友,就更不该给我们留下任何能够掀翻我们的风浪。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忠顺亲王,你能够为我们压住随时冒出来的邪风,我们是世人眼里的土皇帝,能为你铲除你不方便动手的人,也能为你分担被集火的压力。这才是我带着贾家和你合作的主要目的。”
“那你如何敢让本王做你的刀?”水御眸色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