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宴认为，这忠顺亲王府里，绝不止一个周雅。

“有句非常冒昧的话。”林宴说，“周小姐现在是水御的人，阿宴又在为水御做事，你若是真心为了他好，就不该再对他表达自己的爱意。情到深处难以自拔……害人终害己。”

周雅自嘲而笑：“我如何不知道这些道理呢……可林姑娘不明白，我们这些被囚禁在忠顺亲王府的可怜人，每天都在做着青天白日梦。”

“我们都在幻想，有朝一日能够从水御手里逃出去，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语毕她又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林宴，眸光多有波动：“不过依照外面的说法，看来我们离逃出去的那天不远了。”

此话一出林宴的笑容当场凝固。

她知道周雅在说什么。

养在忠顺亲王府的姑娘们，都是因为和楚曼妖有些相似之处，才被迫囚禁在这里的。

而今满大街都在传自己和水御好事将近的屁话，她们这些姑娘不会不知道。

所以，在周雅看来，只要有了自己这个和楚曼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留在水御身边，对她们来说就是莫大的救赎。

可惜了。

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救赎别人，这种事，从来不是林宴的作风。

她才不稀罕当什么人间圣母。

再次看向手里的帕子，林宴眼中多了些玩味。

余光里的周雅还在笑，她真以为林宴和水御是“两情相悦”的。

殊不知身边这位看起来文静娴雅的女孩儿，现在只想一拳锤爆她的头。

红楼世界第一次下头，值得纪念。

“周小姐似乎是误会了些什么，我和忠顺亲王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们任何人看到的样子。还有，你的这个小心意，我会帮你转交给阿宴，至于他是怎么回复什么表态，我一概不管，也不会做你们的传话筒。”

说着，林宴将帕子卷起来塞进自己随身的小荷包里，转眼看向已经僵住的周雅，微微一笑：

“机会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光靠幻想和别人是没用的。”

“林姑娘……你……”周雅语塞。

在她的理解里，林宴是和楚曼妖一样能摆布水御的人，想要成全她也是轻而易举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