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潮觉得顾长思一定是疯了,动静大了些,被萧二郎踹了屁。股,立马安静了。
气氛忽然诡异了起来。
身处诡异中心的顾太尉面上冷若冰霜,心内却是翻江倒海,悔得不行。他方才出手完全是下意识,等他回神,扔也不是,转手也不是了。脊背不由自主越来越笔直,简直就像那皇城墙上杵着的旗杆。人也没敢抱在怀里,两条胳膊越抬越直,越来越直。
白玨浑身冰冷,两条腿没知觉。原本刚一入他怀里,贴着他炙热的胸口,感觉还很舒服。不过片刻功夫,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挂在两根竹竿上,无所依仗。这还不如被潘潮背着呢。
“顾太尉,你要抱就好好抱,不抱就换人。”白珏手里捏着断扇戳他胸口,嫌弃的不行。
顾容瑾就等这句话,张了张嘴正要叫“二郎”。夜空中忽而一声鹰啸。众人惯性使然纷纷抬头看去。潘潮:“哇!好大的鸟!”萧二郎反手一巴掌将他的头按向□□。
也就这片刻功夫。一道黑影落下,单膝跪地:“主人。”
姜奴是外族人,即便过去那么多年,说起大周官话仍有些古怪的生硬。他身形高大,半跪在地,像座小山头。
白玨的手无意识的勾住顾容瑾的后背掐了下。她掐人有个毛病,喜欢捻起一小点肉,指甲对齐狠狠一掐。掐人者不费力,被掐者疼的要命。
姜奴抬了头,在看到顾容瑾怀里抱了个女人后,又仓皇低了头,口内道:“山路崎岖马车不好上山,都在山下候着,请主子随我来。”
顾容瑾就像忘了先前的事,抬步就走。
下山的时候,人身体习惯性往下倾斜,大概是怕她滑下去,他也没那么僵硬了,反往怀里带了带。
白玨一时倒有些搞不清他想法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猜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生左不过就是见招拆招,她还能被他给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