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最后,才提及太子妃:“我和她已经成亲五年了,但我却未和她同房过,原因有二,一是我寒毒在身,力不从心,二是希望我不久后,她可以重遇良人。雨,绝!”
顾嚣放下书信,他也看出来了,蒙雨这个人,把蒙寒看作高山云上,其在攀爬,至于对于皇后的亲情,太子妃的爱情,其也只是分在蒙寒后面,另外,对于普通人家拥有的平凡,其也是漠视的。
而这种认知,顾嚣断不定蒙雨是好是恶,单从他的角度来看,可伶,或者说不同情。
把书信烧了,顾嚣唤人进来,吩咐道:“派人在城中张贴告示,太子妃染了怪病,能治之人,赏千金!”
长侍领命下去,便命人着手安排下去,但一连三天,也不见有人上门。
大街小巷之中,自是为此打开了另一个争论焦点,其中,支持他的人说他“太子殿下仁义兼爰”反对他的人说他“不思正道,陈王遇刺案放着置之不理,反去小儿女情,再者国库空虚,前线战土缺衣少响,他有钱,为什么不支持兰国军事?“
这些声音,并不纯粹是百姓心声,或者说,是萧王蒙格在毁东官声誉,但顾嚣没有去介意,毕竟百姓们聊聊,无伤大雅,至于权贵们,他们不向司马挏,就属皇奴,所以不用管。
反让顾嚣奇怪的是,陶玉眉那边,竟然悄无声息,他倒不担心其有什么心思,所以没有去管,而刑部大牢那边,也应该去看看了。
而顾嚣这三天,用的是闭关修武为由,来推掉所有找他的人。
但顾嚣出关时,却看见太子妃就站在殿外,二人目光相对,终究是情惜人恨。
“陪我走走行吗?”太子妃问。
顾嚣并没有拒绝,二人就在东宫花园静静散着步,直到莲亭坐着,太子妃才开口问道:“你难道还不肯告诉我你的心中,究竟是设下了什么红线,才始终和我,忽远忽近?”
见顾嚣还不愿说,太子妃又才说起:“玉眉妹妹昨天走前来见过我,也和我说过,你知我将去的秘密,难道你一定要让我去后,还留着遗憾?”
闻言,顾嚣明白了,陶玉眉这是去闯荡江湖,修习她的武功,但太子妃的话,还是把他内心的憋屈激发,他出言说:“我不是蒙雨,蒙雨在八天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这个答案,是太子妃所有猜思中,惟一没有涉及到的,所以她不信。
“他的确已经死了,死在他自己的手里,他有寒毒之伤,所以命不久矣,他才建议,让自己死在司马挏家,来让蒙寒逐步铲除司马家,而对你,他到死没有一丝愧疚!”顾嚣的语气,可以说有些凶神恶煞,也是想让太子妃明白,她为爱甘中情蛊,但对错人了。
“不,你一定在骗我,不,一定是我产生幻听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太子妃匆匆忙忙的起身就要走。
顾嚣拦着太子妃说:“他不值得你爱,我,你看看我,我比他爱你,我也一定会救你的,你放心,我不会……!”
“可我的心,只属于他!”
太子妃的话,特别刺耳,又像是一盆凉水,浇在那站在冬夜里的人头上,一刹那间,就都变得嘲讽不堪。
太子妃走后,顾嚣落寞的站在那凉亭里,他也并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锤头顿胸,直到花离童来到凉亭之中,他才偷偷抹了抹了眼角。
“何必呢,若爰,占了就是!”花离童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