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手李施德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出来,除了主唱库拉索以外每个人都给了一瓶。南清有些为难地接下,莫深知道南清喝不了太多的酒,刚想开口解释一下,却被南清挡下了。今天南清从下车开始,整个人就有些兴奋,虽然很浅淡,但还是感受到了,南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莫深意味深长地看了南清一眼,停住了想解释的话。
几个人都没有发现莫深和南清的眼神交流,自顾自地抬起手把啤酒瓶子碰撞在了一起,南清收回视线,笑了笑也抬手碰了碰。
纪靖:“南清是我回国的第一个新朋友。”说完看了南清一眼,一仰头直接把啤酒喝了个精光,“也是我们在这里的第一个观众。”
纪靖笑得很开心,侧了侧身子,重新拿了一瓶酒,碰了一下莫深的酒瓶,因为晃动,有液体从杯口流了出来,沿着瓶身沾湿了莫深握着瓶身的手掌:“还有,特别的钢琴家。”
莫深垂着眼,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纪靖,抿了一下嘴巴,跟着纪靖的动作仰头喝了一口酒。
几个人酒量都不错,喝了一会酒就进入了主题,南清也只喝了一瓶,好在没有出现发痒的现象,他习惯性地低头整理了一下狼藉的桌边,等他抬头的时候,纪靖他们已经在调音了,灯光似乎调暗了一点。
纪靖坐在架子鼓前,朝着南清和莫深笑了笑,然后脱掉了外套,随意地扔在了地上,南清这才发现,纪靖不止耳朵上这么一个纹身,他的手臂上也有,荧光的,只有光线暗的时候才能看到,非常的好看,像萤火,不过南清看不懂纹得是什么。
四周非常安静,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直到第一个鼓声响起,所有的安静一瞬间退去,紧接着贝斯和吉他的声音加了进来,库拉索的声音随着他弹奏的贝斯响了起来。
“饶人的世界,吵了起来。”
“街角死掉的杂草,围满了黑色的蚂蚁。”
“墙壁上的涂鸦,褪掉了颜色。”
“挂在窗上的铜牌,腐朽成了斑驳。”
“我手里勾着的弦,断成了几截。”
“破掉的鼓面,敲碎的琴头。”
“旅人的画家,把它组成了一幅烧成灰烬的画”
“世界太吵,世界又太乖。按部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