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歌耐心彻底耗尽。
“侯爷,我方才已经说了,我们母子二人和你们宁远侯府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要是一直这么抓着我儿子的手不放,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说着,慕长歌放在身后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因为通体乌黑的药丸赫然出现在了掌心之中。
慕远川闻言长叹了一口气,摇着头,满脸惋惜。
“长歌,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对为父一直心怀怨气,可是当年的事情毕竟是你有错在先的,更何况我们当时请了不少郎中过来给你诊病宫里的太医请了一批又一批,都说你死了。我们这才不得已把你扔到了乱葬岗的。你未出阁,又是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埋到祖地嘛?”
慕远川再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紧皱着,面上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是那双眼睛当中却没有半点歉疚之意。
“你说现在你们母子二人好不容易来了京城,我这个做父亲的没帮上忙也就算了,之前还出了那么多乌龙事,这样吧,我让你妹妹给你道个歉!这几日我就让人准备重开祠堂,把你写进宗谱,你看如何?”
慕长歌这一刻时候还不太明白,这个老东西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可是在那一瞬间,她想起了之前孙成安说与自己听的话。
这些日子,这些常年受封的侯爵家眷有不少已已经被现在的皇帝给盯上了。
查账对库,但凡是欠了国库银子的,轻则抄家,重则削爵流放。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慕远川想要面对的。
如此看来,这位口口声声不得已的人,恐怕也只是惦记着她怀里的银子吧?
相通了这一点,慕长歌反倒是镇定了。
她抬脚迈入前厅,看着地上的红砖,展颜轻笑。
“把我的名字写进宗谱?侯爷,你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您这侯府嫡女不一直都是慕雪岚慕姑娘吗?我一介商女,哪能轮得着做你这候府嫡女的位置啊?”
一直坐在一旁未曾开口的慕夫人,在听了这番话之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硬了。
她咬着牙,低声说道:“慕长歌,我和你父亲知道这些年你在外头吃了不少苦,想必你也听到了这些日子京城的传言,我们也不怕你笑话。当年你的母亲可是为了这侯府死的,那时候你才刚出生,如今你都有这么大了,还这么有本事,帮帮侯府,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