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那个七岁女娃娃恐怕也就任人宰割了,但如今的顾绯雪已不是当初的顾绯雪,多年的特种兵训练让她一直都保持着对外界极高的警惕心,哪怕是在睡觉的时候。

所以当那人靠近时顾绯雪就已然察觉到了他,但她暂时没有动作,毕竟也不知来者是敌是友,先看看情况再说。

哪知,那人竟将她抱了起来,然后蹑手蹑脚离开了。顾绯雪不明白为什么老要挟持走她,自己不过一个罪臣之女,谁没事大晚上专门跑来对她不利?却不想那人走出不远将她放在一棵树边,便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

顾绯雪眯着眼睛瞧着,心知要糟,来人起了杀心。说时迟那时快,这时候拼的就是速度,顾绯雪扬起一脚正好踢在对方下巴上,那人痛叫一声,趁此机,顾绯雪夺了对方手短匕,扬手就狠心一划,刀在对方肩背上留下深刻伤印。

“啊——”那人惨叫了一声,而此刻的顾绯雪已持刀离至少两三米远了,一副警惕的盯着他。

他哪里防这小姑娘竟并没有睡着,而且刚才一瞬间,伤他,夺刀,跳远。一系列复杂动作竟是一气呵成。待他反应过来轻敌时,已是为时已晚。

他痛叫声立刻引起了周围其他流民们的注意,深夜寒重本来就衣不裹体的流民其实好多人都是睡得并不沉,稍有大的动静,大家便都相继被吵醒了。

“雪儿。”顾家人随流民拥过来,见是顾绯雪不免一时惊讶。王氏更是一把抱住了她。

顾绯雪见不少人围过来,立刻扔了手中短匕,露出七岁姑娘该有的害怕神色:“娘,他,他劫走我还想杀我。”

“你放屁。”那黑衣男子也不是吃素的,眼见引起大动静,自然不甘败落,刚刚是大意被一个小姑娘耍得团团转,难不成他还能一直被一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不成,“分明是你你,你家没有吃的了,眼见天黑便跑到我跟前装可爱扮可怜,想引起我的同情心让我施舍你,又趁我不注意夺了我的刀想对我不利,哼,我看这些都是你家人教给你的吧。”

“你们一家还真是会演戏,让一个小女娃子来跟我作戏便是吃准了我看她年纪小不会起疑对不对,真是可恶。”说着他又露出手臂上的伤来,“大家快看,我有伤势作证,我不给她吃的,她便划伤了我,这种没家教的东西,若是让他们一路跟着我们走,不知中间要闹多少幺蛾子。”

众人议论纷纷,也都是同情弱者的,见了那人手臂上的伤和血,加上顾家一行本就是后加入的,自然人们都是对外来人有着天生的戒备,不免一时对顾家一行人都开始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