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之所以选择在龙隐客栈投宿,是这里相对安全些。
上沛城是司空门的驻地,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司空门下弟子,那些人都是认得司空月的。虽然现在她戴了面具,换了装束,看上去与从前的样子完全不同,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可以用蓝不道秘制的药改变,可是也难保不会有熟识的人起疑心,万一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从司空羽家出来,司空月便服下了可以改变声音的药,彻头彻尾掩去了能暴露身份的特征。
之前没有变声,是为了让司空羽认出自己,相信自己就是司空月。
毕竟在城里不方便摘下面具,摘下来再戴上弄好很麻烦的。
龙隐客栈,是整个上沛城唯一一家不是司空名下产业的客栈,正好方便藏身。
司空月快要吃完,正要起身结帐上楼休息,忽听隔壁桌有人大声问道:“张七,最近这上沛城可有什么热闹的事说来听听?”
司空月心念一动,又坐了下来,倒不急着离开了。
张七郎笑着道:“不知道这位爷想听哪方面的趣事儿呢?”
“就是司空门最近发生大事啊,咱们在城外都听说了,别说你不知道啊!”
“这位爷真是抬举小的了,咱也不能什么事都清楚啊!”张七谦虚道。
“少来,这上沛城还有你张七不知道的事?哈哈哈,快说,老子等不及了,听别人说的囫囵半片的不完整,不过瘾,还是听你讲的痛快,别卖关子了,快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司空月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虬髯的粗豪汉子,面前桌上摆了两只酒坛,两盘小菜吃得狼藉,已经喝得面红耳赤。
“这位爷想问的可是司空门前门主司空绝传位与南门主司空玄的事?”张七笑吟吟地问。
“正是,正是!”那汉子热切地回答。
原本闹哄哄的客栈突然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的客人全都停下筷子,放下手中酒碗,伸长耳朵,等着听最劲爆的消息。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张七那张看上去诚实善良的脸上。
张七郎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问道:“诸位见过司空月吗?”
“我见过!”
“我也见过!”
“那在大家看来,司空月是个什么样的人?”张七郎问。
“呃,说不出什么感觉,好象很冷漠的样子。”一食客答。
“高高在上,却不是让人讨厌的傲慢,而是让人自惭形秽的那种。说句实话,老子见了他都不好意思与他对视,好象生怕亵渎了他似的。真真奇怪也哉,俺李大壮什么人都不曾怕过,偏偏有一次照面,这司空月用眼一扫,俺这心里就不由自主打个突,啧啧,真他娘的邪门。”一个矮瘦汉子咂着嘴说道。
坐在角落的司空月听得真切,不由侧目看了他一眼,嗯,不认得,感觉他说得不是自己。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天下闻名的皓月公子,竟然是个阴险狡诈的恶徒!”另一食客语带惋惜。
“可惜了那副好皮囊,别的不说,这小子长的真够俊的,我一个大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流偷偷口水呢,若是个姑娘家,老子豁出去用强的,说什么也得一亲芳泽!”一个面目猥琐的中年汉子色眯眯地臆想着,口水真的流了出来,一副猪头相。
“就凭你?只怕还没靠近司空月,先被他的破雪剑一剑阉了!”
满堂食客哄然大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猪头红了脸,借着酒劲逞强。
“咳咳~”张七干咳两声,打断了这个下流话题,问道:
“那司空玄呢?在诸位眼里又是什么样的人?”
“仁义,足智多谋,为人谨慎,是个君子。”赞美声响起。
“未必吧,那些侠义的事迹好象不是他亲自做的,我听说都是他那个弟子司空月去做的。”一个声音小声反驳道。
“那又如何,司空月也是听命于他啊。”赞美的人据理力争。
“反正俺就觉得那司空玄深不可测,城府很深,不象表面看上去那么和善,总让人感觉好象有点可怕。”
“谁听说过蓝不道的化功散?”张七郎又抛出一个问题。
“我听说过!那是一种相当霸道的毒药,中了毒的人全身灵力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药怎解?”
“除非蓝不道的解药,无药可解!”
“那运功排毒把毒逼出来呢?”
“不成不成!”又一人得意洋洋地高声说:“为什么不成,你们都不知道吧?”
满意地看着众人齐齐摇头,一下子感觉自己神气不少。
“这化功散若是简单地运功就能把毒逼出来,还能叫独门毒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