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果真有人到了严家。

来的人是一个小丫头,敲开门后,问明了柳纭娘身份,双手奉上一个荷包。然后,不待柳纭娘开口,小丫头拔腿就跑。

二月天气多变,这几日细雨绵绵,山上的中子长得极好,严实披着蓑衣下山,刚好看到那丫头离开,好奇问:“娘,是谁来了?”

此时雨势较大,母子俩刚搬到此处,离最近的村落有二里地,之前的短工也多半从村里来。如果是那边的人,为何要冒雨离开?

“哦,我在城里买的东西,忘记拿了。她特意送过来。”柳纭娘适时岔开话题:“青苗长势如何?地里有没有草?”

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严实将方才心头生出的疑惑甩开,说起了正事。

柳纭娘回到屋中,打开荷包,看到里面是一张二十两的银票。

周家豪富,但却不会给周六娘多少银子。拿出这些,她确实挺有诚意。可那又如何?

这些并不能弥补母子俩受到的伤害。

严家被周六娘害得家破人亡,这点哪里够?

去山上拔草还得过一段,柳纭娘又去了城里,这一回,她打算盘些货物回高山镇,多少赚点差价。主要是,那边的家也得经常回去看看。

她去了周家的偏门处,让婆子帮忙带话。

“告诉你们家六姑娘,她欠我的还没还完。”

婆子是认识她的,好奇问:“我家姑娘还欠了什么?”

不是替周六娘问的,而是替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