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槐愈发不安:“小喜,你千万要等我。最多半年,我一定救你出去。”
口口声声说自己真心,却不肯留下字据,说到底,是不信任她,怕她把字据拿到公堂上。钱小喜心下嘲讽,她自己若是相信他,也不会问他拿字据。
什么真感情,都是假的。
孙明槐又劝了几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
如此过了两日,提审钱小喜。
柳纭娘带着汪海赶到了公堂上。
几日不见,钱小喜狼狈了不少,头发凌乱,低着头跪坐在公堂上。
如今汪海是官员,大人对他颇为客气,念他是苦主,还让人搬了两把椅子给母子二人。紧接着才一拍惊堂木,问:“钱小喜,你夫汪海于外地送回来的信和财物,你为何不告知你婆婆?又将那些东西藏在了何处?”
“第一回银子被抢了,我不敢告诉婆婆,后来……我银子藏起来,找不到了。”钱小喜还是当初的那番话。不过,此时她态度还要更敷衍一些。
大人皱眉:“钱小喜,容我提醒你。你如果能老实交代,再把银子还上,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去。就算还不上银子,也比你胡编乱造罪名要轻得多。”
钱小喜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着。
柳纭娘看在眼中,突然道:“小喜,你在等什么,没有人会救你。”
一句话如惊雷般,狠狠劈进了钱小喜心里。
她本就有拖孙明槐下水的想法,当即再不迟疑:“银子我给别人花了。”
说完这句,她像是脱水的鱼一般大张着嘴,呼吸都有些困难。整个人颓然趴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