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根可不敢翻,含糊地应了一声。将桌上的盘子叠在一起,等着一会儿食肆来收……可吃饭的碗是自家的,必须得有人洗。
他随口吩咐:“广玉,把碗洗了。”
话音刚落,正房传来人声:“广玉,来帮着做衣,明日好穿着去见师父。”
葛家做着生意,每年都有结余。家里也攒着料子,不过,也并没有胡乱增添新衣,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张满月她要给女儿裁衣。
老太太当时就忍不住了,霍然起身,葛根急忙将人拽住:“娘,别吵。广玉是大姑娘,眼看就要议亲,添件新衣也可。”
见儿子护着,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啐道:“这么糟蹋你都不管,以后定要挨穷。”
“娘,就一件新衣,不至于。”葛根劝道:“满月心里不得劲,咱们也不能太伤人心。”眼看母亲不依不饶,他压低声音:“ 还得哄她拿玉佩呢。”
听到最后一句,老太太终于消停。
葛广玉也趁着这个机会溜进了屋中,临走前还拽了一把弟弟。
于是,桌上只剩下葛广平夫妻俩。
老太太生了气,不想收拾,转身就走。
无奈,葛根只得吩咐葛广平夫妻:“让你媳妇把碗刷了,夜里看不见,小心一点。”
连葛广平可能会有的拒绝都堵了回去。
一夜都不太消停,柳纭娘只安心睡觉,假装没听见,外头老太太咒骂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