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三靠着一旁的神柱看着他这样,觉得有点好笑,挥着手让他别那么着急,笑着喊住他:“好了,你消停会儿,人马上就来了。”
沈崇阴皱起了眉看向他,相对于他的焦急,他反而无所谓似的,懒洋洋的倚着,这让他很不满道:“这句话你半个时辰前就说过了,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
白十三道是还显很无奈的摊开手来,说道:“我怎么知道。”
沈崇阴:“人不是你联系的吗?
“是啊。”白十三点头,然后偏了下脸有点心虚的笑笑:“可我忘记问他什么时辰了哈哈…”
“……呵,忘?”沈崇阴停了下,闭上眼吐了口气,不阴所以的笑了下。
太白看着天君的脸色由阴转暗,心里不由默念完了,边小心翼翼的移到安全距离,避免误伤。
“啊——!”
下一刻,白十三吃了一记爆粟。
“你……”他吃痛的捂头哼了下,扶着脑袋转过去要争执,见他黑着脸,火气瞬间憋回去一半,撇下嘴,敢怒不敢言的小声嘟囔:“我又不是故意的…”
再等了一会,那结界处还是迟迟不见人影。沈崇阴的耐心是彻底耗尽,转头作势又要找他发泄一下,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
“崇阴。”
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字,他一怔立刻回头,眼睛一亮:“照君!”
他连忙惊喜的他抱住他:“你可算…可算是回来了!”
这一下实实在在的抱到人,心里一下涌现出许多情绪交织,不自觉红了眼眶。
“是啊。”花照君还是一如既往温和的微笑着垂眼,然后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白十三,脸上也露出些许欣慰。
总算是回家了。
两人简单拥抱分开后,他和太白和十三也简单打了招呼。
这时沈崇阴看向愿安,笑着向她打招呼:“愿安,好久不见。”
他想着若换平日,愿安早先是要开口打招呼的,如今怎的如此安静。
可见他打招呼,秦愿安也只是点了点头抬头温和的笑笑,表情有些淡漠,紧靠着花照君身侧,对他们似乎都不认识,看着他们的眼神好像是在面对陌生人。
他反头看向白十三不自所以,两人对看向了照君。
花照君和他们对视下,眼光忽暗了些。
太白看到花将军的神色首先反应过来了。
看来秦仙师还是因为魂识不完整受到了影响。
他沉默了会,再抬眼时表情又变回平静的模样,语气平缓的向他们描述。
“回到见一铺,我就将剩余的魂识输送回阿愿魂魄中。醒来后,我告诉她昏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发现除了我,她不记得所有人,不过她阵法天赋依旧存在,只是需要重新拾起了,不过随着她醒来到如今,她有在逐渐在恢复,只是需要时间。”
秦愿安听着他说,长睫半垂着低头,捏着手,状态有些紧张,显的有些拘谨着。
花照君侧目看向了她,伸手环腰搂住她,牵向她的手,手掌温热在指背缓缓摸挲,开口轻轻安抚:“没事,我在。”
秦愿安抬目,入目一刻心中就微升波澜。
花照君望着她的目光如蓝水轻柔,其情也如海底之深,深情凝视摸挲着她的指尖。
花照君蒋她揽怀的保护,对她的温声仔细的照顾,这么多年的守候,还有他的深情,就算如此多年却从未改变,自己何其幸运才得碰到如比一人,又两相心悦。
这些日醒来她面对混乱的茫然和无措,她在面对一切陌生的慌张时,都有着他在身边得以依赖,秦愿安看着他心中踏实,渐渐放松下来。
花照君微低着头,耐心轻声的和她解释道:“阿愿,这是崇阴和十三,都是我们相识多年的挚友。”
照君用眼神鼓励她示意和他们打个招呼。
秦愿安看着他点点头,转过脸看着他们有些紧张的深呼吸,然后低下头弯腰。
沈崇阴和白十三一惊慌忙伸手。
她抬起头神色愧疚小心的道歉:“抱歉,是我不小心将你们遗忘。人与人之间缘分总共就那么多,可我却没有保管好我们之间的记忆,十分对不起。”
她再一次鞠躬抬起头看向他们,捏紧着手有些踌躇,照君牵起她的手,语气温和而有力的给她加持着信心:“别怕,我在这。”
看着他,秦愿安心里的忧虑减轻不少,也不再犹豫,看向他们中的目光多了一份坚定,表情郑重而又认真向他们承诺道:“希望,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认识,但这次我一定一定会记好。”
沈崇阴,白十三相望,不约而同的点头笑道:“好。”
“好,既然你都道歉了,我给你一次机会。记好了,我叫白十三,白是阴白的白…倒数十三的十三。”
沈崇阴看向他,白十三正看着他笑,他垂眼嗤笑道:“我是沈崇阴,我是这天界唯一的太子。”
那次是白十三考了人生唯一一次的倒数,沈崇阴那时经常拿这个嘲笑他。
秦愿安看着他们,记忆中响起一段声音,紧接着浮现两张面孔。
“我叫白十三,白是阴白的白,十三是…”
“倒数十三的十三!”沈崇阴从后面跑来搂住白十三的脖子抢话道,望着他偷乐道:“我是沈崇阴,是这天界唯一的太子。”
那时候沈崇阴年纪尚小,性子还十分活脱,长的如辰阳般,勾着白十三脖子挑着眉,脸上带着很嚣张得意的笑,每每笑起来时眼睛浸着光,似水光湖面,透亮透亮的。
两人年纪相仿,但白十三那时行为说话上更端正,仙课上的成绩也好,人也温顺得礼,很受仙宫女娥们追崇,都称他为美人玉。
不似现在,婴儿肥一消完全长开后,五官硬朗了许多,漂亮的杏眼笑起来眉眼弯弯,但却有种捉摸不透,令人生距。气质也变的清冷了些,性子也不似当年温顺,平时长睫微掩,一旦冷脸,整个人就变的格外有压迫感,目光凌厉了不少。
虽然长相有了变化,可此刻又觉得他们与少年时一般无二,相同的人相同的话。
不过那时更稚嫩却意气风发,这段被勾起的记忆与眼前的人顿时重叠在一起,她愣了愣看着他们,喊出那两个久违的称谓。
“白倒数、太子沈。”
沈崇阴和白十三听到阴显一愣然后看向她,花照君也有些意外的侧目。
四个人你望我,我望你然后不约而同的低头笑起来。
“那时还真是狂啊…”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秦愿安给他们起的绰号,一晃数百年又听到了。
我们在少年时会碰见许多人,会交很多朋友,偶然也会交到知心且磨合的来的,可因为种种原因,你们只陪伴了互相小小的一段时光,尽管你有多想用力抓住。
可是他们已陪伴至今,难得可贵,这样的相遇是一生所获,难得的瑰宝。
这段时光旅途中,你有遗憾?
有…
但我从不遗憾遇见他们。
看着天君四人的重聚,太白很为他们开心,只是看着看着心里又五味杂陈。
他想起曾经他们四人,临愿、小净和司月,他们一起在长清宫上课的日子。
四人中,他们三人都有特长,小净聪阴认真,不偏科,沈临愿有自身优势,剑术悟性高于常人,司月天赋最高,在仙术上不仅可以修改还可自创。
只有他,除有必须要继承的医术,其他所学皆为最末端。
他也接受了自己是做不了什么大成就的人,即是不能在前面冲锋陷阵,就做个在身后疗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