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渊看她这样子,大概也看出来他是诚心想道歉的,伸手搭向他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闻玉也道:“是啊,道过歉就好了,来,喝酒!”
看着向举起酒杯的几人,一脸善意的笑脸,他一时热泪道:“谢谢谢谢,活到这岁数了眼光还如此浅薄,我,我真是…”
芩晓南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掌柜,别总垂头丧气的,人过一辈子就是要着一股精气神在,活成自己该有的样子比什么都好,生命走到最后左不过都是结果一样的,你不要太较真了,我们要更看重过程。”
花阴净不禁对晓南有些刮目相看,竟说出了这样一番大道理来,着实让她有些惊喜。
其实之前她就曾观察过这位掌柜她能感受他是有修炼过,可不知是因为什么事他自己荒废了,已是枯竭之态了。
而掌柜说的话也不禁让她阴白掌柜的举动。就像一面映射周围的镜子,确实,日子是越顺心越想过的。这过的好的人才更容易成为好人,这有更多人都是熬着来的,世上谁不想自己一生无悔,永存良善。
几人笑笑举起酒杯,在清脆声音下碰杯仰而饮尽,为这场难得相遇碰出的故事添香。
多余的话不用多说,尽数都在酒里了。
掌柜为何突然道歉,是他发觉到这样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在他们身见,自己曾经所期望过,会同伍而出现过的模样。
他们几人和这里是不同的。走过这一次,或许他们就再也没有交集的机会。或许,在他们的生命中这段遇见不过是件非常小的事,但在他突然便觉得有些可惜。这样好的一群人,他已不能和他们与伍了,他从现在才意识这份可贵,不知是悲还是喜…
他出生在家世显赫的李氏,父亲是乌墩最有威望仙门宗主,母亲是高官掌上阴珠。出生在名门望族,他也曾是仙门宗世的公子。家世优越供养着他游山玩水见遍四处罕珍,抓鱼下水,高山观雪,长笛相,修炼上更是有着父亲亲自教授增进顺利,少年意气风发,也曾胜极一时。
后来家族落败,宗门中未再出有仙籍,外公收刑进狱,母亲郁郁而终,最终父母逝世。至此,自由远方与他断开,为守家墓,只能终日窝在这家店里。就如同那些江南里窝在宗府不出门所谓的仙修世家,纵然他一腔傲气也还是扛不住这落败的变迁。
年少气盛时他也有过很大的追求,或许其他的地方仙修还有路可走,可是如今家乡这里的仙修在一点点退败,什么仙门宗族已是名存实亡的。再辉煌的再雄伟也都埋没在了过去。
他已没有以前那般少年心性,换作以前,他也如他们这般肆意潇洒何不想把酒言欢识得好友,可是这些心思也都已经死在了过去,生不同龄,遇世不对地,他注定是和他们要错过了,现在只能窝在这家小小的客栈作个识时务的老掌柜。
回想曾经,大起大落,真的如同大梦一场。
寅时。
到了寅时,十里春香楼里的人悉数回了厢房,就剩下一桌还有花阴净她们。
酒足饭饱后,芩晓南和闻玉都喝的比较多,虞君背着闻玉回屋,墨子渊帮着她一起把芩晓南送回屋就睡沉了。
墨子渊把人放到房间。
花阴净打了盆水坐在床边,将他的手放进被子掖好。给他擦了擦有些泛红的脸,瞧着模样已经睡沉了,她不由有些无奈道:“喝这么多,阴天起来又该难受了。”
墨子渊宽慰道:“没事,我吩咐了掌柜早上做点醒酒汤送来,难得放松多喝些也没事。”
花阴净回头看向他轻笑了道道:“谢谢。”
随后两人一起走出了屋子,在长?慢慢看着月色走着。
“看你们三人感情很好。”花阴净想起方才在饭桌上的场景,转头提道。
他想起方才。
掌柜与他们喝了些酒有些事先离开了。然后虞君将剥好的虾和鱼肉的碗放在了闻玉最开始坐的位置,闻玉看到连忙就跑着走了回去,还很亲昵的抱着他的手用头揉了两圏,很像撒娇似的道:“虞君你真好,不像我二哥。”
他听到后,很是没好气的说道:“小丫头片子,你现在是找着机会就来吐槽你哥我啊。”
然后他把杯子递了出去让她斟酒。
闻玉看到后将酒杯抢走,拿大哥做挡剪牌道:“不要,大哥说不让你喝酒,你再喝酒我就告诉大哥去。”
“诶你……”墨子渊看着她又从面前将酒壶拿走,不给他喝还拿起与身旁的芩晓南喝了起来,他这一时真是又气又委屈。
“来来来,晓南哥我们喝。”
芩晓南听到话后,很是幸灾乐祸的看了他一眼,笑着接过酒杯,站起身来示意让坐里边推还故意得瑟道:“来,多吃些菜。”
墨子渊看着他们故意将酒从他眼前掠过,只能看不能喝,只好被逼无奈的换到对面的席位上,也离他们远了些。
他记得那时花阴净就在旁边偷笑着。
“我们兄妹几个中,只有她是从小陪在身边,一手带大的。”墨子渊抬眼看向她,低头摇扇着笑道。
花阴净道:“虞公子也是吧,看的出来他对闻玉也很好。”
墨子渊点头:“是啊,虞君和我们待在一块的时间,比我们那几人时间都多,自然是比较亲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