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凤姐儿的事情,她就摆脱不了阴阳怪气,大家早就习以为常,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形之下,更没有人想要去回应她。
贾赦也觉得贾政说的有道理,这样的时候实在不适合在家里相互怨怼。
遂点点头,对贾政道:“走吧,多叫几个人,去通知一下王家,再去找一下京兆府,看能否将那泼妇劝到后堂,和咱们私下说话。”
贾政也点头道:“兄长说的有道理,赖大,你去安排一下,该通知的通知,我和大老爷出去一趟,你着人看好老太太,赶紧把大夫请进来,我们回来之前不要让大夫离开。”
赖大赶紧俯身,“大夫已经去请了,马上就到。其他人小的这就派人去通知,老太太这里小的会亲自守着,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请老爷放心。”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人人都生出了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作为荣府的大管家,赖大心里的沉重和危机感比任何人都要更强烈一些。
一种由内而外的恐惧弥漫全身,他有一种预感,府里要出事。
不仅仅是琏二爷被状告这样的事,而是能覆灭天地的大事。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这让他惶惶不安,转来转去,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贾政兄弟去衙门了。
大观园里的姑娘们得到消息,也都不约而同都来到贾母这里。
宝玉也来了。
一进门,宝玉就奔向贾母身边。
见贾母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痛苦得皱紧着眉头,遂靠近她的耳边,轻声喊道:“祖母,祖母。”
边说,边把贾母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脸上贴着。
枯瘦的手粗糙而又坚硬,混不如他的皮肤那么光滑。
宝玉心疼地几乎都要掉出眼泪。
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对祖母的儒慕如此强烈。
只有家里要出事了,才体会到自己一直躲在祖母羽翼下的幸福是多么的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