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天啊,辣死了辣死了。
眼泪都出来了,真的是辣椒面。
袭人那里疼得眼泪鼻涕直哭,麝月安慰她道:“这是宝玉刚刚求来的药,应该是药劲太大的缘故,你忍忍吧。”
袭人疼得,牙齿咬的咯吱响,眼瞅着就打起了摆子。
晴雯一看不好,二话不说将地上的药瓶和药粉用布巾一归拢,收起来抱在怀里,对麝月道:“脏的不能用了,我去扔了去,免得扎到宝玉就坏了。”
麝月点头道:“快去吧,扎了人就闹大了,人家会说给丫头还用那么好的药,又会引来口舌。”
晴雯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谁说不是呢。”
心里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地方,该扔在哪里才是?扔在哪里才不会被人发现?
这个二奶奶,果真是,果真是太叫人喜欢了!
等到宝玉听说袭人用了药一点不见好,反而疼得大汗淋漓,哭晕过去的时候,药瓶和药粉已经被晴雯扔到通往外面的废水口,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
无奈之下,宝玉只得重新派人出去找大夫,重新清洗上药,等到收拾完了已经大半天。
整个怡红院都没能歇息片刻,丫头婆子们怨声载道,背地里都骂袭人疼死活该。
不说袭人平日里给她们打小报告,就是林姑娘为人大方,随便帮她干点什么就有赏钱,她们也都心向林姑娘。
袭人这个贱坯子,将林姑娘得罪走了,她们再也得不到林姑娘的赏钱了,老天爷怎么不疼死她呢!
呸,贱人。
心里带了怨气,等到麝月喊婆子们帮忙给袭人翻身的时候,众人便懒懒散散的,手上也没个轻重,“一不小心”就把袭人疼醒了。
麝月说她们两句,她们便道:“奴婢干粗活的人,已经很小心了,要是这样都不行,那奴婢伺候不了,”
“不过奴婢也劝劝花姑娘,又没托生在主子肚子里,就别拿自己当主子娇贵了。再怎么矫情,这辈子也改变不了奴几的命,何必装样儿呢。”
麝月一听这话难听,赶紧把婆子们拉出去了。
袭人又羞又气,加上身上疼得厉害,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哭一阵,疼得抽气一阵。
再哭一阵,再疼得咬牙一阵。
怡红院变成了医馆,一天里不知道叫了多少次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