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狗胆,”侍女怒目圆睁,对着侯英子喷了起来,“一个医女的丫头子,竟敢三番五次地羞辱我家夫人,谁给你的胆子?信不信让你家主子吃不了兜着走?”
听了她的话,排队的病人不敢吱声了。
能这么说话的人,非富即贵,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能得罪得起的。
侯英子听了也很害怕,转回头去看了一眼黛玉,似笑非笑的眸子透着精光,用怯弱的声音道:“主子,怎么办?她要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了,我好害怕。”
院判刚要说什么,被侯英子拦住了。
萧安然和探春等人是知道侯英子身份的,听到她这么说都啼笑皆非地看着她,也不吱声。
所有的人仿佛都被侍女的霸气唬住了,侍女心中不免得意。
地上的侍从已经站了起来,他的手是被一柄细长的刀片削过去的,伤口很深,差点把肉削下来。
刀片就拿在他的手上,疼得他额头直冒汗。
侍女恰好看见侍从手里的刀,直觉觉得这是黛玉伤人的证据,便对侍从道:“拿好凶器,回头等夫人来了替你收拾他们。”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说了一句:"什么凶器?拿来我看看。"
众人闪开,回头去看,就见一个满头珠翠的夫人,捂得严严实实地走了进来。
侍女一喜,赶紧走上前去,行了一礼道:“夫人您可来了。”
然后指着黛玉,委屈地道:“奴婢带人来找她,还没说上一句话,她便出手伤人,把侍从的手扎了一刀,出了好多的血。”
“您看,”拉过受伤的侍从,她道:“看这刀口多深,没想到会有这么狠的人,青天白日就敢拿凶器伤人。”
夫人的眼神划过侍从,冷冷地瞥向黛玉,刚要说什么,就觉得喉咙里像有一条毛毛虫游走过一般,顿时一痒,便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这一咳可倒好,旁边排队的病人也跟着觉得喉咙痒了起来,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咳嗽的队伍。
整个普惠署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过了好一会,咳嗽声才渐渐停止下来。
那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已经坐在黛玉面前的凳子上,咳嗽过后的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胸口的憋闷使她顾不得兴师问罪,直接伸出手去,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命令黛玉道:“快,咳咳,给我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