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说的话可都记下来了?”柳青青看着两个狱卒问道。
妇人说完这些话,又画了押的时候,早已经泣不成声,见到柳青青,三人准备离开,她连忙扑过去一把抓住了柳青青的脚踝,苦苦哀求着问道:“王妃……王妃……民妇……该招的都招了……吴三不是心中有其他人了吧?刚刚王妃是为了让民妇把那些话都说出来,才故意这样说的吧?是吧?”
见状,柳青青叹了口气道:“我给你看的罪状是假的,我跟你说的那些全部都是我的推测,但是我今天过来跟你说的那些话,只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吴三,他的确是看上了林何氏,这才对林家公子起了杀心,你是身为他的妻子,应该不会注意不到他,有时时常站在窗边,痴痴的观望着对面吧?”
闻言,妇人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愣在那里,久久的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感受到脚上的力度一轻,柳青青忍不住叹了口气又说道:“看你也是个可怜的人,而且虽然你是帮凶,但你没有存心想要杀人,我会请县令杨大人对你轻发落,你自己也要想开些才好。”
未能得到回应,柳青青也不生气,只是抬起脚步离开了,两个狱卒将门关上后便也跟着离开了。
“杨大人,这便是老中吴三妻子的口供,她已经把什么都招了。”柳青青一边说,一边亲自把那口供拿到了杨天的面前。
“不!不可能,她怎么会招供……”吴三十分激动,一句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但早已经为时已晚。
“哼,吴三,你故意毒受害人,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还不如实招来!”杨天一拍惊堂木,一脸怒气的看着吴三问道。
“我……我……”吴三只觉得双腿发软,连跪也快跪不稳了,他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十分不解。
“吴三,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趁早招供,也少受些皮肉之苦,只可惜你那妻子对你的一片痴心,你却见色起意谋杀他人,实在是罪大恶极!”柳青青呵斥道。
“招……事到如今,铁证如山,草民还能不招吗?只是草民有一事不明白,还请王妃解惑。”吴三看着柳青青问道。
“既然如此,你问便是,本王妃也好让你死个明白。”柳青青看了一眼吴三道。
“一般来说,草民乃是报案人,官府不管怎么追查,不管官府怀疑到谁身上,只要草民把物证摧毁,罪责推脱,不管官府怎么查也查不到草民的身上,不知王妃为何会怀疑到草民身上来,还是说王妃只是凭着女人的直觉一番猜测罢了?”吴三看着柳青青,又说道:
“草民毒杀他人已经犯了死罪,如今只想死个明白!”吴三满头细汗,看着柳青青问道。
“这死者昨晚身亡,你今早报案,若你不是那个时辰去清茶村补货,然后又及时的回来报案,本王妃还不至于这么快的就怀疑到你身上。”柳青青冷冷一笑道。
“王妃的意思是正好是草民那个时候去报案,所以王妃才怀疑到草民身上?草民去清查村补货要路过城南郊区的那条路,在枯井里发现一具尸体,那是最正常不过!”吴三道。
“怪就怪在你辰时出门,从这里到清茶村步行需要半个多时辰,辰时出门到清茶村补货回来,巳时的时候在枯井里发现了死者,又要赶回来报案,你的时间未免安排的也太紧凑了一些,若非你是刻意到枯井里去查看,那你就是知情者。”柳青青笑了笑,又说道:
“我和杨大人、郁王殿下一同去城南郊区看了那口枯井,那口枯井深度不算浅,若是不刻意去看,乍一看是不会发现里面有一句尸体的,你即便是补货要路过那个地方,那你为何要刻意去枯井里查看呢?这不是引人怀疑吗?而且除了这些,在枯井旁边的树枝上还发现了你被撕破的衣裳上的一块布料。”
说吧,柳青青将从枯井旁带回来的那块布料拿了出来。
这布料的颜色和布料跟吴三此时此刻身上穿的那件粗布衣裳的布料和颜色是一样的。
吴三一愣,正准备四处查看自己的衣服哪里破了个洞的时候,柳青青突然出声喝了一句:“别动!”
吴三吓了一跳,本能的停住了动作。
只见柳青青拿着布料,一步一步向着吴三走了过去,她将布料放在了吴三衣角右后方,那布料正好是那块地方缺失的部分。
见状,吴三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怕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衣裳是什么时候破了个洞的吧?若不是杨大人请本王妃和郁王听审,只怕是杨大人就要把你放回去了,等你一回去,可能就会发现衣裳破损。可惜你没想到本王妃会把你也留在这县衙的牢狱之中,让你不仅没有机会去发现自己的衣裳破损,还让你没有机会去换!这衣裳的布料就是本王妃怀疑你的第二点,这样的破损,只怕是你抛尸的时候一不小心,才在树枝上刮坏了的吧?”柳青青一字一句道。
“若是罪民知道这件衣裳破了个洞,自然是要第一时间把衣裳换下,并且将这件衣裳摧毁的,只是罪您怎么也没有想到,郁王妃会将罪民一同收押。可是郁王妃刚才就像是亲眼看到了罪民做的那些事一样,竟然一字不差的把罪民心里的想法,还有做的那些事情,都说了出来……”吴三低着头道。
“这些不过是我在去过你家,还有案发现场的时候做出的一些推论罢了,没想到我推测的还不算有偏差,不然怎么会骗得你妻子在老中含泪招供画押呢?”柳青青得意一笑。
“佩服……佩服……罪民的确是毒杀了他人,但是这一切都跟我那妻子没有关系,她也是被罪民骗了的,她也不知道罪民的目的是要杀人,她最开始只是以为罪民只是想要把林家小子灌醉,在转让地契的合约上画押而已,还希王妃和大人还有王爷能对罪民妻子高抬贵手,她即便知情,但是罪不至死,罪民已经够对不起她的了,罪民愿承担一切责任,只求各位放过罪民的妻子。”吴三说罢,重重的对着众人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