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窗。”柳青青几乎是不过大脑就说出了这两个字，果不其然，月霜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歉意，“抱歉啊姑娘，奴家不会这个……”

见状，柳青青心念一动，哼哼起来：“她唱着他乡遇故知，一步一句是相思，台下人金榜正提名，不曾认台上旧相识……”

听着柳青青好听的戏腔的嗓音，月霜竟然有些入迷，忍不住动了动手指，简单的用古筝为她伴奏。

可听完了整段，月霜却神色哀伤起来，眼中闪烁着泪花。

“你喜欢这一段吗？”柳青青问道。

“嗯……”月霜微微点头，这一段无疑是引起了共鸣，虽然哀伤，却让她一听就喜欢的不得了。

“那我教你。”柳青青笑眯眯道。

二人躺在床上，柳青青一挨着别人就喜欢抱着人家睡，和月霜同床也是如此。

“真不愧是花魁，抱着还挺舒服，比秋韵那排骨舒服多了。”柳青青喃喃道，同时下定决心要把秋韵养胖点儿！

“青青姑娘……”月霜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这是她入青楼以来第一抹真心实意的微笑。

“嗯？”柳青青快困死了，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然后便进入了梦乡。

“谢谢你……”月霜淡淡笑道，谢谢你对我说的那些话，谢谢你教我唱《探窗》。

没等到柳青青的回复，月霜这才发现柳青青睡着了。

轻轻握住柳青青的手，这一晚，月霜睡的十分安稳。还做了个梦。

梦到以前开心的日子，梦到和家人一起生活的日子。还梦到她离开了怡香院，梦到和柳青青成为了好朋友。

梦的最后一幕，是她的家人被奸臣派人刺杀，在梦里她哭的撕心裂肺，曾经还是众人宠爱官家小姐，一转眼却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她梦到自己在逃亡中遇见了人贩子，然后那人贩子把才十岁的她卖到怡香院，梦到她被陈妈妈无情打骂。

再弹古筝，是花魁之名，取悦别人。

她终究是活成了她最不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