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让别人来看她此刻身上的狼狈?
高向菀猛地抬头恼怒瞪着他。
弘历被她瞪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那……还是让我帮你吧。”
他说着就试探性地往里探去几分。
可他一动,里头的人就跟看见了什么豺狼似的,整个人惊得又往边上畏缩了几分。
戒备的双眸中有惊慌,羞恼,更多的还是抗拒。
“菀儿,昨晚……是我不对,你……别怕,我不是要做什么。”
弘历不敢再刺激她,只能无奈地后退回来。
看着她露在被子外的那张苍白的小脸,他心疼得只想紧紧抱住她安慰,可又不敢去靠近她。
“那,那我把药膏放这里,你自己来?”
还是得不到回应,弘历只好默默地将手里的小药瓶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
他知道自己昨晚过分了,所以面对她的恐惧和抗拒,他再也不敢去强迫她了。
他也很后悔自己这么混账,可当时在气头上他也控制不住。
他已经失去了她一次,决不能再有第二次。
那种可能会再次失去她的后怕感让他彻底疯狂和失控,好像只有狠狠地占有着她,她才会再度属于自己,才不会离开自己一样。
见高向菀一直不理他,弘历也不好再在这里碍她眼了,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临出门前他轻轻说了一句,“你今日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日再启程。”
屋内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其实刚刚身体移动的时候,高向菀都感觉到了那里的疼痛。
当然不止是那里,浑身她都觉得酸痛不已。
也不光是身体的,她的心里也一阵酸涩难受。
她终究还是躲不掉,也许除了真正的死亡,她是永远无法再逃离那个地方了。
而且就算是死亡,也不能是现在。
不然,高家还是得陪葬。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房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个手上端着托盘的年轻少妇。
少妇是个面善本分的人,她将手中的早点放在了圆桌上,走近床边就看见了床上正卷缩在床角一动不动的女子。
也不知道这样的姿势她维持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