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弘历对血腥是如此的恐惧和惊惶无措。
但他很还是摇着头极力否认,不,这不一定就是菀儿的血。
可顺着血迹往前一看,他当场僵在了原地,心中本就站不住脚跟的那丁点否认的期盼瞬间被打得粉碎。
血迹被拖拽了约莫有十来米的距离,在血迹拖痕的尽头,他看见了一双熟悉的花盆底鞋,正凌乱地散落在两处。
飘落在不远处的那个旗头,他清楚记得,白日里她头上带的就是这个样式。
还有……周边散落的那几块被撕碎的衣裳布料——
颜色清晰可辨,是月白色的。
刹那间,弘历心脏剧痛,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不敢想这里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场面。
陈良看着那抹一向坚挺的身板忽然就颓然地摇晃欲倒,他吓得赶紧上前扶住他。
“爷。”陈良声音也有些哽噎,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从眼前的种种来看,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眼前的那一大片的被拖拽的血迹,和散落一地的像是被狼群撕咬分尸留下的残迹,就是侧福晋的。
怎么会有人这么狠,竟然将一个女子这样送到了狼窝里,让其尸骨无存。
弘历推开了陈良,脚步踉跄地走到了前边一点的位置蹲下,颤抖着捡起了地面上的那支点翠碧玉簪。
看着这支前阵子自己亲自挑选送给高向菀的簪子,弘历心如刀绞。
“找,继续找。”他低沉的声音里有些慌乱无措。
找?
陈良有些茫然,现在已经很明显,侧福晋是被狼群……
“都聋了吗。”弘历双目赤红,疯狂地怒吼,“都给我去找,去找。”
至于要找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希望还能找到些什么。
因为,这样的结果,他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
“是。”
陈良看着他这幅近乎崩溃的模样,也不敢多言了,连忙带着底下的人又开始了漫山遍野地搜寻。
而弘历就这样站在原地,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紧握簪子的手青筋突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