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跪了一堂的女眷,正双手合十,闭目虔心祈祷着。
熹贵妃就跪在皇后下手的位置。
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熹贵妃心里总是有些踏实。
她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前面纹丝不动正在祈祷的皇后。
她兴师动众地搞了这么个祈福,真的只是把自己困在这里这么简单吗?
目光掠过一旁的过道上,熹贵妃忽然意识到,皇后的贴身侍婢流秀好像没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心下不由一惊,她太了解皇后那阴狠的行事作风了。
此刻高向菀腹中还有弘历的骨肉,她绝不能大意,这般一想,熹贵妃立马转头看向另外一边候着的成夏,给她递了一个眼神。
用嘴型说了一句:“去找四阿哥。”
成夏当即就明了,立马点头,随后趁别人不注意便悄悄离开了佛继堂……
潮暗阴森的地牢里。
满额冷汗的高向菀脸色早已惨白无色,下体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裙摆,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忍住下腹的剧痛,强撑着意识不让自己晕厥。
在这种求救无门的密室中,除了身上的疼痛,她的心头更是被一种绝望和恐惧包围,就连抚在腹部的手都制不住在颤抖。
这个时候若还不能获救,恐怕她腹中的胎儿是要不保了。
忽然,外头又传来了脚步声。
高向菀慌忙抬头望去,希望却再次破灭。
来人不是弘历,而是去而复返的那两个嬷嬷。
不过这次走在她们前面的还有另一个人——皇后身边的流秀。
高向菀心头惊惧,忍着双腿间的疼痛便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她都还未直起上半身,眼前便被三个人的身影挡住了。
看了一眼高向菀下身和地面的那一块殷红,流秀顿时沉脸瞪了身后人一下。
把人和地儿都弄脏了,岂不是给自己留多余的手尾吗?
高向菀抬头看向三人,这回是原本拿着状纸的那个人端的毒酒。
她最后的目光锁在了流秀的身上,冷笑道:“果然是皇后。”
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丧心病狂到这样的地步。
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侧福晋,她竟然能下这种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