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赵大人的好意,但小儿本就体虚,此刻又有伤在身,大夫刚才还特意交代不可给他吃进补之物。所以大人的这份厚礼,恕下官不能收了。”
高斌态度平缓地朝赵敬微微拱了拱手。
一向习惯了被底下的人各种讨好逢迎的赵敬没想到自己放下身体去给一个比自己低好几级的人示好竟然会当场遭拒绝,这就好比是被人当面打了一耳光似的。
让他顿觉颜面无光。
要不是为官多年练就的一张厚脸皮,恐怕他此刻脸上的笑容都要挂不住了。
若搁平时,赵敬早就拂袖而去了,但他没忘今日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所以也只能握紧拳头咽下这口气了。
他极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说道:“原来这样啊,倒是老夫考虑不周了。”
“赵大人言重了。”高斌说道。
赵敬官职比自己的高,即便是他儿子有错,按他眼高于顶的性格也绝不至于会登门致歉,所以他此番前来,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果然。
赵敬喝了一口茶之后便试探性说道:“方才进门的时候,老夫好像还在外头看到四爷府上的马车了,可是四爷也在高大人府上?”
他儿子被捉这事是现场一个看热闹的人为着赏钱去他府上报的信。
若是旁人,赵敬倒也不放在眼里,可一番细查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这个不长进的儿子这次是闯大祸了。
要是他只是伤了高斌的儿子那倒还是小事一桩,可偏偏,他冒犯的竟然是弘历的侧福晋。
虽然未铸成大错,可这也是大不敬之罪啊。
更严重的是,任凭他在朝中人脉宽广,但托人打听了一大圈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被关押在了何处。
这下他彻底慌了。
好在他的人跟踪到了弘历的踪迹,知道他此刻在高府,所以他忙不迭随手准备了一番道歉礼物就寻过来了。
就是想找弘历求情。
高斌闻言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答一句:“四爷确实在府上。”
见他连客套上的引见的话都没有,赵敬有些尴尬地顿了一下,但还是舔着脸说道:
“老夫知道我那个孽障还不止轻重冲撞了四爷府上的侧福晋,既然四爷尊驾在此,可否请高大人代为引见,让我当面给四爷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