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脸色沉了下来。
几个月前的河北水灾中,他确实顺带连那边的一群欺压百姓,为虎作伥的贼人给剿灭了。
原来那些是反清贼人,怪不得故意在赈灾事宜上给他使绊子。
“既然是为了报仇为何不直接下毒或者用大炮袭击我?”弘历问道,明明这两种方式的胜算都更高。
“哎,那个死刀疤就是个神经病。非说要押你回去河北做活祭以慰他兄弟们的在天之灵。所以才弄的这么一出。”
反正都说了,大当家干脆全盘托出:
“本来计划就是想把你迷晕绑走,而大炮是用来阻挡你们的救援的。谁知道……你们也不是吃素的,那个死刀疤更是不着调,还把我的人给炸了。”
弘历没心思听他吐槽不愤,追问道:“他人现在在何处?”
“我,我们不知道啊。”
“不知道?”弘历眸色一凛。
“我真不知道。”忽然想到什么,大当家又道:
“不过,我们都是在京城南街的一处废宅碰面的,他前两天给我们传了讯,说这两日他会来。”
……
梨花院里。
陈太医给仍昏迷中的高向菀做了最后一组针灸之后又给她诊了脉。
一连针灸了十多日,高向菀的脸色已经不似刚救回来时那么惨白了,虽然看起来仍然十分羸弱,但总算是有了几缕生息。
其实她后脑伤的伤已基本消肿,淤血也差不多清除,气息脉搏都渐趋平稳了。
陈太医不甘心又连续试了几组复苏针灸,但——
高向菀还是毫无反应。
最后陈太医只能无奈叹息。
想起每日在弘历面前禀报高向菀伤情无进展时,弘历那道几乎寒得滴水的目光,他就心底打怵。
“格格情况可有好些?”花月紧张地观察着陈太医的神色。
陈太医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吩咐道:“这几日你们多用热毛巾给格格敷额。”
“是。”花月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听他的语气基本上就能猜到情况还是没起色了。
“这两日我都会在府上,若是格格有什么动静,你随时唤我过来。”
“好,多谢太医。”花月起身去送陈太医出门。
就在两人都转过身去的一瞬,他们谁也没有察觉——
那只放在被褥上的纤手的食指轻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