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她竟然就这样了无生息地躺在这里了。
她在山上说的那些话就像刀子,他每回想一次就觉得心被剜一下。
他不知道当时心里到底是恨多一点还是痛多一点,他以为再见面自己一定会狠狠地教训她的。
可是当看到她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他心中竟然是那么的痛。
他忽然有点害怕她醒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她,要怎么对待她。
可是——
他更怕她醒不过来。
犹记得骤然间看见她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他内心的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害怕从此失去她的惊慌,至今想起他都觉心有余悸。
若是她醒不过来了……他无发想象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弘历从房里出来的时候,陈太医竟一直候在门外。
看见他,弘历蓦地一惊,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是她的伤还有什么隐情?”
看见弘历脸上的惊慌,陈太医一顿,连忙道:“四爷误会了,下官在此是为了等您的。”
“等我?”
陈太医看了一眼他手臂上那简单包扎的伤口,说道:
“四爷手臂上的伤虽然不算重,但亦是不可怠慢的,还是让下官为您重新包扎一下吧。”
他怎么一说,弘历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伤口。
“有劳陈太医了。”
弘历去了正堂让陈太医为他处理伤口。
陈良的包扎虽然还算合格,但毕竟药物不到位,所以伤口处还是有些化脓了。
陈太医看了一眼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弘历,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给他上药,然后重新包扎。
其实先前,当一众太医赶来的时候最先要去处理的是弘历的伤。
但那些个太医都还未来得及靠近弘历,就被他怒吼着轰到床前高向菀那边去了。
见他满身戾气,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太医们便没一个敢再靠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