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当时他正在气头上,也存在着与她置气的因素。
多重因素结合,他是没有给她平反,但该为她讨回的公道他一点没含糊。
弘历并不认为自己的决定错了。
可当望着她受伤却极力掩饰的眼神,他的心莫名地揪了揪。心中的每一个理性的,不理性的理由他一个都说不出口了。
“也对,确实是应该先考虑福晋的,我算什么呢。”高向菀自嘲地轻笑道。
她飞快地撇开了脸,深呼吸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当她再度转头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一个轻松的笑脸。
“既然爷那么大方送我这块钟表,那妾身就却之不恭,收下了。”
毕竟这可是她花了半年的月例和背了黑锅为代价换来的,为何不收?
看着她明知道实情却还笑着接受这一切,弘历忽然觉得心中很不舒服。
“如果你心里有怨气的话,我可以……”
“爷多虑了,我没有怨气,我只是一个侍妾,本来的职责就是要伺候好您和福晋,自然……事事以你们为先。”
高向菀平静地说道,像是说给弘历听的,也似是说给自己听的。
人家不保护自己心爱的妻子,难道要保护她这个身份低贱的侍妾吗?
弘历看着她对自己笑了笑,可惜那个笑容很短促,短到笑意都没传达到她那双清冷的杏眸中。
换做以往,这句话在任何一个侍妾口中说出来,他都觉得理所应当,毕竟尊卑有别,侍妾确实有这样的职责。
可偏偏在她口中说出来,他心中极不是滋味。
“我……”
“对了,妾身今日为爷炖了红枣银耳羹,爷是要在这里吃还是带回去?”高向菀微笑着打断他的话,不愿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弘历还未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地被堵在了喉间,他就这样微张着嘴,静默地看着她。
高向菀偏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