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有一丝至少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的退场余地。
可现在呢?
寒远浑身都在哆嗦,
是的,是在哆嗦。
他咬着牙,嘴角抿成一条线,额角是无尽的风暴,你都无法用暴怒来形容他,
却能从他大大的眼睛中,
看到满是的,
难过,
与绝望。
那该是有多么伤心欲绝啊,才能连愤怒都没了,只剩下蔓延了全世界的悲伤。人多愤怒有好几层次,从最初听到那令人无法接受的消息时代暴跳如雷、到后面的摔烂一切东西、再到冷静下来讲这个悲愤的消息消化过后的不可置信,
再到最后的最后,终于消化完了,
没办法解决、没办法去接受、但你必须接受,因为它已经发生了,
那心死了的决然。
寒远的表情,让凌晨感觉到了一辈子困于寒冬暴雪之中,无法被救、只能在体温逐渐降低的时间里,孤独死去的悲凉。
那把捅了心脏的刀,
莫名地、又往前,
深深扎了一把。
凌晨闭了闭眼睛,原来这把刀一直都在,从更早以前、他们第一次分开的时候,
就已经扎在了她的心里。
只不过是一把钝刀,慢慢悠悠,在无数次她跳到寒远面前,跟白辰说着笑、看着寒远醋意满天的表情、在心里窃喜时,
那把刀,就开始一点一点,
往心里捅。
没有感觉,甚至还有些欢呼雀跃,可真当刀子彻彻底底捅进了心里、把心脏给捅穿了的那一刻,
疼痛、悲伤、绝望,